霍无咎竟没出声。
江随舟见他正看着下头,只当他正门心思警醒着底下庞绍众人动静,并没功夫去看赛龙舟。
江随舟便接着跟霍无咎描述道:“方才见第四只势头不错,却没想到后
湖上四下都是花灯,岸上也满是灯火,将龙舟照得亮堂极。时间,百姓们都围到湖边,热热闹闹地欢呼着。
就连他们身下厅堂中众人,也纷纷围拢到露台上。
江随舟紧张地闭上嘴。
霍无咎看出他担忧。实则没什好担心,鸣凤楼盖得恢弘,尤其是屋顶,比下头屋舍高出许多来,且叠两层。他们在暗处,也只影影绰绰看得到露台上人影,而露台上那些人,即便回过头来,也什都看不到。
不过,他没出言提醒,面上反倒漾起兴味盎然笑意。
江随舟不由得赞许地点头。
他确不会。他打小安静,又总是很听话省心,即便找乐子,也不过是自己去找些书看,哪儿像霍无咎这般,爬高上低。
如今他们身在临安,上有后主和庞绍压着,他都能有这大胆子,想必当年在阳关时,定然要将临安城都翻将过来,搅得老侯爷头疼。
这想着,他不由得笑起来,只觉有趣。
而他旁侧霍无咎,却见他不反驳,反而抿着嘴笑,副又乖又安静,甚至教人有点心疼他模样。
上,坐着最令他们胆寒大梁战神。
而那位战神,此时正闲适地屈起腿,眉目舒展,坐在满天星辰之下、满城灯火之上。
实在颇为奇妙。
江随舟顿顿,不由得轻声笑出声。
霍无咎听见他笑,立时侧过头来看他。
实是江随舟这人在他眼里,怎看怎有意思,总能勾起些他恶劣性子来。
他没看龙舟,反而直到龙舟赛结束,他都只看着江随舟。
这人紧张得不得,又实是看比赛看得有趣,神情虽是紧张,眼睛却总在楼下众人和龙舟上盘旋,有意思得紧。
直到比赛结束,露台上众人纷纷回宴厅,才见他终于稍稍松口气。
他借着湖边百姓欢呼空档,凑到霍无咎耳边,低声问道:“你刚才押哪只船?”
他竟不由自主地说道:“日后好玩儿多着呢,你只管等着。”
那语气,信誓旦旦得竟有点儿幼稚,像个拍胸脯保证要罩着暗恋对象毛头小子似。
那是种炽热又令人感到安全感觉,让江随舟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动动。
他看向霍无咎,动动嘴唇,正不知该说什,便听得远处湖上响起激昂鼓声。
他抬眼看去,便见龙舟赛已然开始。
“好看吧?”他道。“没骗你。”
江随舟却笑着问道:“你在阳关,也总是这般闹?”
霍无咎眉毛扬,似有些不服:“这怎算得上闹?”
接着,不等江随舟说话,他便略向江随舟方向倾过身来,拿肩膀轻轻撞撞他。
“是你太不会给自己找乐子,才觉得爬个屋顶就算吓人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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