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派凝重地盯着桌上跳跃
烛火，思虑得认真，眉头拧得紧，让霍无咎时间都生出
几分似是戏弄他愧疚。
许是江南多雨，四下里潮湿，时日久，把人心都泡得容易软。
他心下叹口气，张口正要说话。
却见江随舟抬眼看向他，眼睛里染上两分笑意。
“也许是本王没想到，不管是谁，总归是个颇为厉害好人。”他说着，抬手隔着被子，
便听江随舟皱着眉接着说。
“更奇怪事，他竟半点没有牵扯到本王。”
霍无咎心道，那不是废话。
江随舟兀自道：“他马车中那件龙袍，恰是由他经手过，礼部记录在案，与本王没有半点关系。此人既手段毒辣地攻击庞绍，又恰好避开
，你说……这个人，是不是认识？”
霍无咎眉心跳。
他皱起眉头，若有所思地说道。
霍无咎不动声色地抬抬眉，对他反应很是意外。
“哪里怪？”他问道。
“这些时日，庞绍接连出意外，但你都知，那些意外都是人为，是在背后做。”他说。“但今日之事，半点都没有动手。”
霍无咎道：“也许是巧合呢？”
之。”
霍无咎笑几声。
魏楷办事果然令人放心，前后做得不留半点痕迹，全是按着他命令来。
“然后呢？”他问道。
江随舟道：“皇上自然震怒，立马将庞绍叫去对峙。庞绍虽有辩解，皇上却听不进去。最后，庞绍只好将责任甩出去，只说自己对此事半点不知情，许是他这个不受宠侄儿自己生异心，不知要做什
。为打消皇上疑虑，他还主动提出，要严惩庞枞那支庞家旁系。”
或许不只是认识。他心下腹诽。
面上，他却不动声色，面色片沉静淡然。
“或许是。”他说。“你可有什猜测？”
江随舟沉吟起来。
“本王想整个下午，也百思不得其解。”他道。“如今朝中，能有本事与庞绍抗衡得不多。娄将军人不在临安，想必手也伸不那长。齐旻有心，但却不是会下杀手人……这样算下来，本王倒不知是谁。”
江随舟不假思索地摇头。
“绝不会是。”他说。“所以在想……背后之人是谁，竟这般厉害。”
霍无咎没有言语，静静听着他说。
便听江随舟道：“此人倒是消息灵通，心思奇巧，手段也利落狠辣。如今，庞枞身死，死无对证，唯独留下个公之于众证据，自是使得庞绍百口莫辩。既设下这样局，又利落得灭口，想必这人是个狠角色。”
霍无咎顿顿，顺着他话点点头。
江随舟缓缓吸口气。
“今日，庞枞家，连带着父兄，已经并下狱，想必即便还留有性命，也要统统罢官革职，发配边疆。”
霍无咎不动声色地勾勾唇角，对这结果颇为满意。
他问道：“那岂不是好事？”
江随舟点头：“是好事，但是却总觉得……怪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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