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庞绍你来往,也算让庞绍吃几次大亏。这之后,庞绍必然不会掉以轻心,而他若在朝中,也会消息更灵通些。
江随舟这想着,面上摆起副为难模样,虚与委蛇地推辞番,最后在后主强令之下,满脸不情愿地同意结束自己休假。
后主脸上更高兴。
江随舟这才退下,出殿时,余光看见后主满脸惬意地将腿往桌案上翘。
江随舟淡淡收回目光。
如今,她生那个儿子也大有副要步她后尘模样。
后主心下痛快,阴阳怪气地关心江随舟几句。
江随舟早知道会有这日,来之前便做好准备,只摆出副病歪歪模样,再敷衍地回答几句。
果真,他这幅模样极大地取悦后主。
后主高兴,便能提前放过他。这日不到正午,后主便觉得心情好,抬手让江随舟退下。
太医院里想要什大夫没有,何必信外头野狐禅?”
旁侧太监意会,连忙赔笑着上前,问后主打算请靖王什时候入宫,他好去传旨。
后主这段时间直心情不好,也想找点儿乐子。
看江随舟病成什样、再据此揣测番这病秧子大概什时候能死,就是他最大乐子。
于是,没两日,江随舟便进宫。
庞太后目光也确实短浅,果真与庞绍出自家。她处心积虑地,教会她儿子如何痛恨与她争宠妃嫔、如何残害兄弟取乐,却唯独没想过,教她儿子做个合格皇帝。
只当自家朝廷千载万代,只当前朝有庞绍支撑,便可高枕无忧。
当真是咎由自取。
江随舟边沉思着,边往大殿外走。日头渐渐升起来,他需早些赶出宫,也需回去寻徐渡和顾长筠做些打算。
却在这时,
江随舟起身,正要行礼,便听后主又说道。
“五弟既然身体好,不如便回礼部当值去吧?”他笑着道。“礼部没有五弟,朕心里不安啊。”
不安个鬼。
他在礼部不过领个闲职,有他没他都没甚区别。后主这说,不过是因为看他身体差,脸色又难看,便故意让他回去当值,想让他劳累之下,折几年寿罢。
不过还好,这也正中江随舟下怀。
在那药效作用下,他身体本就显得极虚弱,又因着前两天喝酒醉得厉害,脸色尚没缓过来,因此入宫时,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再虚弱几分。
亲王冕服是浓黑,厚重宽大,雍容逶迤,却更显得他面颊消瘦,脸色苍白。跪地行礼时,瞧上去晃晃悠悠,似乎不要人推,自己就能摔倒。
这幅模样,倒像他那妖妃母亲临终前模样。
先帝崩在南迁路上,那妖妃半途中也染病。先帝死,后主立马下令将那妖妃囚禁起来,不许人伺候,更不许太医给她治病。她临死前,后主曾去看过次,便见那妖媚惑人脸,瘦得脱形,眼窝下陷,皮肤青白,与往日那副千娇百宠得意模样简直天上地下。
后主看着实在觉得大快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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