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筠咬咬牙。
他光知道这霍无咎心高气傲,目下无尘,懒得同人计较,所以显得极好欺负,却没想到,这人竟心机这般深沉,尤擅拱火,三言两语,就让他在主上面前犯错。
这还是他顾长筠头次阴沟里翻船。
——
待顾长筠退下,江随舟心下满是歉意。
“顾长筠。”江随舟沉声道。
顾长筠心下暗道不好,只知是自己闹过头,连忙上前行礼道。
“王爷恕罪,妾身失仪!”
江随舟颇为无语地看他眼。
他知道顾长筠爱闹爱演,但脑袋至少清醒,怎会做出这种在霍无咎面前撒泼事来惹他?
“你……”
就见霍无咎淡淡看着他,分明腿上扎得尽是骇人银针,唇色也白着,但神情却安然自若,甚至讥诮地勾勾唇角。
“什?”他不着痕迹地往窗外瞥眼,道。“你来这里,不就等这句话?”
说完,他垂下眼去,不再说话。
顾长筠愣愣,才勉强硬着头皮接着演下去。
霍无咎看得出,江随舟这个手下在想什。
他若真是江随舟妾,说这些话便不奇怪。但他既不是,那摆出这样番模样,就是在拿他寻开心。
霍无咎想起打从自己被关进靖王府之后,与此人见寥寥数面情形,便更加肯定这点。
霍无咎说完那句话,淡淡瞥他眼。
他从来不会让旁人这种心思得逞,尤其是用在他身上。
但他知道,顾长筠身份是个秘
看在对方是自己下属份上,他也无心苛责他,只得冷声警告道:“出去,以后不得本王命令,不许进这里。”
顾长筠知道江随舟这是给他留面子,低头应是,退出去。
临退出之前,他不由得抬眼,往最里侧床榻上看眼。
床上那人静静闭着眼睛,像是什都没说过般,任由大夫施针。
没想到,这不咬人狗是不会叫。
他没想到霍无咎会开口回应他,还两句话噎得人说不出话来。他讨个没趣儿,只得站起身,准备随口闹两句,给自己寻个台阶下,再借机离开。
“好啊,不过来讨口茶喝,随口说两句,你便这般顶撞!”他说道。“既然霍夫人不欢迎,便不在这儿讨你嫌,只看什才是新人换旧人,瞧瞧王爷会宠你到什时候……”
他说完话,转身便要往外走。
却迎面看见江随舟皱着眉头,正从门外走进来。
隔着个小厅,顾长筠看见江随舟脸色不大好看。
顾长筠听到这话,登时愣。
他只当霍无咎是个囚犯,平时寡言少语,闲来无事随便招惹下没什大碍。
他却不知,霍无咎打小儿就是阳关出名蔫坏混不吝,瞧上去不声不响,脸目空切傲气,实则谁都惹不起他。
还有吃过他亏小子,背后给他偷偷起诨名儿,说他是咬人狗不叫。
时间,顾长筠后头话都憋在喉咙里,眼中透出几分震惊,愣愣地看着霍无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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