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方才像是真动怒,但此时,那冰冷凶狠模样却全然不见。他逆着光站在床榻前,神情虽仍是冰冷,却能从眼睛里读出几分无措。
那双眼,个劲地往他腿上瞟。
不知怎,霍无咎积压在心口几天烦躁,竟在此时渐渐烟消云散,变成些许妥协般无奈。
……也怪不得他会想歪。这靖王是不是分不清该如何对待合作者,又如何对待爱慕者?分明该是因着自身利益与他有所牵扯,却非要这般真情实感,让人觉得与他计较分毫,都是迁怒与欺负。
顿顿,霍无咎淡淡开口:“还有事?”
他本就担心引起靖王怀疑,刚才只自己解释也就算,这会儿连着将军都为他帮腔,估计真要火上浇油……
李长宁腿都软。
他不敢抬眼看靖王,只等着对方勃然大怒。
但他却听到声缓缓深呼吸声音。
“滚吧。”靖王道。“若月之后,与你所说不符,本王要你脑袋。”
却听江随舟问道:“段时间是多久?”
李长宁道:“约莫个月……”
江随舟把丢开他,冷笑道:“连着折腾人个月?你这针灸本就只是缓解疼痛罢,如今不能缓解,反而加重,还敢拿这种话诓骗本王?”
李长宁颤抖着说不出话来,慌忙在脑子里找话应付。
却在这时,床榻上响起道沙哑嗓音。
面无表情模样。
但江随舟却眼看出,他是在硬撑。
江随舟惊,连忙将李长宁拽来。便见李长宁哆哆嗦嗦地上前,给霍无咎诊番脉后,说道:“回王爷,针灸之后会有些许疼痛,是乃正常现象。”
江随舟点都不信。
“正常?”他冷声道。“那刚才怎没告诉本王?”
站在床边江随舟这才回过神来般,哦声,道:“本王就是……看看你有没有事。”
“没事。”霍
李长宁跪伏在地,满脸不可置信。
这就……就揭过去?
——
李长宁带着魏楷飞快地走,时间,房中片安静,只剩下站在床边江随舟和霍无咎四目相对。
霍无咎抬眼看着他。
“无妨。”
是霍无咎声音。
江随舟抬眼看去,便见霍无咎支撑着身体,从床榻上坐起来。
“本就是这样治,不必为难他。”霍无咎说道。
李长宁只道完蛋。
更何况,他绝不相信这只是“些许疼痛”。霍无咎多能忍个人,能疼出头汗,那便绝不是常人所能估量痛感。
不等李长宁回话,他便步上前,把揪住李长宁衣襟,咬牙道:“若是在你手上出事,本王要你命。”
靖王体弱,手上也没什力气。但对上那双冷得吓人眼睛,李长宁却还是忍不住发起抖。
这靖王不是极其厌恶将军吗?怎此时模样,像是真会为将军杀人般……
他哆嗦着道:“王爷息怒!这刚施针疏通经脉之时,确会疼痛,但治疗段时间,便可大为缓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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