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什?”江随舟气息不匀,从车厢上爬起来。
便见收回手霍无咎,连带着也收回目光,看向前方,神情冰冷,目不斜视。
“好不少。”他淡淡道。
江随舟时觉得有些好笑,反驳道:“又不是发热,摸额头有什用?”
便见霍无咎侧目看他眼。
嗯?
江随舟疑惑地看向他。
这是怎?
便见端坐在那里霍无咎侧过头来,冷冷地对上他视线。
“身体好?”
实是他直到今日才堪堪能下床,陈府不大,连个步辇都没有,他路走到花园去,早有些遭不住。
不过幸好,算是完美解决。
他没给害人那女子说话机会,而是指个他早盯上姑娘。那姑娘瞧着岁数不大,穿着衣袍又华丽,什情绪都写在脸上,看就是位性子天真、后台强大,不会说谎大小姐。
果真,由她戳穿那小妾谎言,便也可以让正房理所应当地就地处置她。
虽不至于要命,但这名声却是她自己毁掉。
脚底。
她看见,靖王淡笑着冲那位夫人点点头,接着看向她。
那双狐狸般勾人眼睛里,泛着几分满意笑意。
秦柳似乎这个时候,才回过味儿来。
似乎这位气势汹汹赶来,朝着霍无咎兴师问罪靖王,根本就是虚晃枪。
江随舟因着药物原因,正是虚弱时候,此时只顾着扶着车厢坐直身体,并不知道自己面色苍白、气息不稳、发丝凌乱模样,尽皆落在对方眼中。
霍无咎顿顿,张张口,喉咙里才发出声音来。
“既然能动,就到自己院子里住。”他冷冷道。
“什?”江随舟愣。
虽说霍无咎跟寻常妾室不样,充其量就是个关押在自己府上战俘,但是……他怎这般理直气壮地安排自己住哪
答非所问,反而反问他,骤然下,将江随舟问懵。
“什?”他愣。
便见霍无咎忽然抬起手来,径直覆上他额头,粗,bao又直接,将他额前发丝都蹭乱。
江随舟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,但马车车厢空间狭窄,他又没霍无咎身手矫健,没等他反抗,便被压制住,任由那只掌心粗糙手摁在他额头上。
片刻之后,那只手移开。
因着这般闹剧,他也可以提前将霍无咎带走,不必留在那儿,闻些个呛人脂粉味。
这想着,江随舟心情不错,开口问道:“没事吧?”
他如今跟霍无咎关系也没那僵,同他说话也自然很多,只要起个话头,霍无咎肯定能跟他聊起来……
却是片沉默。
江随舟问完话,车厢里便重新安静下来,旁边霍无咎像是没听见他说话般,声不吭。
他今日来,就是来替霍无咎收拾她。
但切却又那般顺理成章,使她有苦难言。
——
回府马车上,只有车轮发出碌碌声响。
江随舟靠在马车车厢上,气息尚有点喘不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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