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舟闭闭眼。
他不让孟潜山进来,纯粹是怕他多嘴,又问些不该问。
他原想着过这两日,便回安隐堂去,却没想到,那药效来得这般突然而猛烈,让
孟潜山急得连忙赶到顾长筠院里,却没想到,他竟是被王爷关在外头。
将他赶出去人是顾长筠。
他靠在门框上,袭红衣瞧上去颇为艳丽妩媚。见着孟潜山被拦在门口,急得直打转,他淡淡笑,道:“急什?王爷不过是这两日吃多酒,有些亏空身子罢。你只管带消息去宫里和礼部,给王爷请上几日假,其余……便替王爷照顾好那位霍夫人就好。”
“这……”孟潜山急得直往里看。
顾长筠抬手,把拦住他目光。
江南雨旦下起来,就有股子没完没劲儿。
打从那日王爷去顾夫人院子、病不起开始,外头小雨便淅淅沥沥连续下几天,都没见晴。
连带着安隐堂里气氛,也变得阴沉沉,让人喘不上气。
最直接受害者,便是孟潜山。
他上次感觉到这种低气压,还是王爷去徐夫人那儿过夜那次。但是这回,似乎比上次严重得多,让他整日在安隐堂里惴惴不安,却寻不出原因来。
他最是知道,他这位陛下有多痛恨他那个五皇弟。
当年先帝子嗣不丰,接连好几个皇子都幼年夭折。唯独那宠妃生老五,生下来便养在先帝膝下,被百般呵护,因此半点没有受害。
反倒是那时陛下,虽为嫡子,在先帝眼中却如同透明般,从不放在眼里。宫中众人向来是碰高踩低势利眼,陛下打小因为这个五弟受多少委屈,又有多恨他,庞绍最清楚不过。
所以,想要讨陛下欢心,就对那靖王动手,准没有错。
但是,靖王怎说也是天家血脉,虽能折腾侮辱他,却难以轻易将他害死。如今这贪污事,虽查到江随舟头上,但真说定罪,即便他贪得板上钉钉,也定不什重罪。
“王爷有令,不让你进去。”他说。“啊,这几日是不是都在下雨?王爷说,让你快些回去,把安隐堂地龙通通,烧些火,万不可怠慢那个残废。”
说完,他倨傲地淡淡看孟潜山眼,回过身去,便关上房门。
房中,江随舟躺在床上,气息不匀,脸色也有点白。
“吩咐好?”他问道。
顾长筠在床边站定,点点头。
他想着,还是需得王爷回来。
但是,王爷在顾夫人那儿住日,紧跟着却又住第二日。
这可是之前从没发生过事。
想来第三日,王爷怎说也得回来吧?
却没想到,到第三天晚上,顾长筠那儿传来王爷生病消息。
既然如此,还不如将他交给陛下,讨他个斗蛐蛐般高兴呢。
这想着,庞绍淡淡笑起来。
“靖王殿下身份高贵,臣自是不敢逾越。”他说。
“陛下既要查案,臣立马调拨人手,听凭陛下差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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