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江随舟沉默着没有说话,季攸愣愣,接着温和地笑起来。
“王爷不必自责。”季攸道。“自拒入庞党起,就知道早晚会有这天。季某为人惫懒
江随舟见他这幅模样,心下有些难受。
“本王虽与大人交往不深,却也知道,大人不是做这种事人。”他顿顿,沉声道。
季攸抬眼看向他。
“铁证若在,做没做,并不重要。”他说。
顿顿,季攸接着道。
“半柱香。”江随舟说。
刑部侍郎犹豫片刻,点头道:“那王爷务必长话短说,下官在牢房门口等您。”
他心道,毕竟季攸已经被下大狱,靖王殿下想必没什太要紧事找他。自己官阶不高,也没什靠山,为这点小事招惹到靖王殿下,也不值当。
刑部侍郎退出去。
见他走远,江随舟走上前去:“季大人。”
要私下盘问季攸。
不过,刑部侍郎早接到上头放话,今天这件事情,就是要把季攸收拾掉。那,想来靖王殿下想将自己背账甩给季攸,也没什大碍。
毕竟,靖王殿下皇亲国戚,即便贪点银子,皇上又能说什?
这想着,刑部侍郎也放下心,勉强答应下来,带着江随舟去刑部大牢。
刑部牢房中关押罪犯,大多是尚有嫌疑、还在审讯者,或是罪行较轻。因此,刑部大牢与朝廷天牢相比,戒备并不那般森严,环境也要好些,四下牢房还有极小窗子,用以透光透气。
“王爷与庞党素来不合,今日之事,想必能猜到二。”他说。“庞党之人屡次试图与交好,都拒绝,想必他们也心存不快。这些日子,与王爷有些来往,他们此番,当是防患于未然。”
他语气很平和,并没有半点怪罪意思,但江随舟放在身侧双手,却越握越紧。
……他猜到。
季攸自己不知道,但他却知道,对季攸来说,他是从天而降灾祸。
原主与季攸没有交集,他想要不党不群,手里又没有实权,庞绍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。但是,却因着穿越而来是他,同季攸闲话几句,同他有些往来,甚至因着身体不好受他照顾,才会让庞绍警惕,从而决定将季攸处理掉。
季攸从床榻上起身,走到牢房门前,隔着铁栅栏,望向江随舟。
“靖王殿下……?”他满脸不敢置信。
江随舟顿顿,缓声道:“……原想今天还大人书。”
季攸闻言愣,接着苦笑几声。
“王爷不必还。”他说。“天有不测风云,人也各有命数。想必命数,就在这儿。”
江随舟跟着刑部侍郎,路行到大牢深处,拐过个弯,便看到关押在牢中季攸。
因着才被下狱,他衣袍尚且整洁,精神也挺好,此时正独自坐在牢房中铺着稻草床榻上。
见着有人来,季攸抬起头。
便见江随舟停在牢房门口,抬手示意刑部侍郎出去等。
“这……”刑部侍郎有些犹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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