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舟坐在桌前,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天花乱坠祝寿词,偶尔用余光偷瞄眼霍无咎,心里不由自主地复盘着刚才事。
就在这时,他听到来自阶前道声音。
那人口才颇好,喋喋不休半天,都没将他祝词说完,听得江随舟心下都有些惊讶,淡淡瞥眼。
……陈悌?
竟是那个让自己夫人给霍无咎递帖子,让他去赏花那个人。
他有点不大敢相信。
难道霍无咎真会冒着这大风险,就为不让他单独给后主磕这个头?
霍无咎肯定比他还要清楚,后主是个不分场合混球,极有可能怒之下,当着文武百官面,将他重新拖回天牢里去抽筋扒皮。
江随舟心下颇有些震动。
但他却多眼都不敢去看霍无咎。
霍无咎敢这样大放厥词,等回靖王府,肯定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
高台之下,他舅父也冲他微微摇头,是让他按下怒气,不要发作意思。
他咬咬牙,从齿关中挤出几个字来。
“扫兴。”他道。“行,朕饿,开宴吧。”
顿时,四下朝臣连忙若无其事地举杯,丝竹管弦响起,派恢弘太平乐曲立时响起,像是在拼命驱赶走方才剑拔弩张。
不过,他还清楚地记得,此时还需自己说些什,否则,他不开口,后主就要动手。
即便不杀霍无咎,今天也不会让他有好下场。江随舟把抓起桌上玉盏,径直砸在霍无咎面前桌上。
小小只玉杯,没什杀伤力,但骤然砸碎在桌角上,锵然声,便足以将周遭人都吓跳。
江随舟转向他,咬牙切齿,神色阴沉,似乎掩藏着几分狂怒。
“好得很。”他字顿,甚至因着以极弱身体强忍怒气,气息都开始颤抖。
江随舟端起茶杯喝口。
论起拍马屁,这人确是各种好手,也难怪他在庞绍手下能混得风生水起。
却在这
他此时仍需摆出副冷然神色,将旁侧霍无咎当成空气。他桌上菜都没动几口,只偶尔喝杯酒。
而殿中*员们,也个都不敢沾惹他,你来往敬酒时,也颇为默契地绕开江随舟桌案。
反倒让江随舟省事不少。
门外雨声淅沥,半点不见小。灯火熠熠之中,觥筹交错,渐渐,众人面上都染醉态。
有大臣开始上前,给后主敬酒。
后主猛饮口酒。
怪怪。
虽说狗咬狗,鲜血淋漓是很好看,但怎总觉得……他俩咬到起,反而让自己半点占不上便宜呢?
——
江随舟隐约能看出,霍无咎为什这做。
“看来本王还没教会你,怎闭嘴。”
最后几字,咬牙切齿,阴沉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众臣都觉得,若非此时是后主千秋之宴,想必狂怒靖王,已经冲上前去,掐住霍无咎脖子。
后主见状,怒火总算被按下两分。
对,还有靖王呢,用不着他亲自动手,坏他生辰喜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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