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某籍籍无名,如今除处境艰难靖王殿下,也寻不到别门道。”他道。
“况且,某虽图功名利禄,却也不是不择手段。若入庞绍之流门中,岂不是要做遗臭万年事?”
他这话倒是坦率。
江随
“主上竟连这个都查出来?”他问道。
江随舟静静看着他。
片刻之后,徐渡失笑,点点头。
“长筠确是因此。他父母早逝,与祖母幼妹相依为命,当时主上看中他,他却不愿卷入朝堂纷争,主上便用些手段。”他说。“却是没想到,您聪慧至此,连这都能看出来。”
“你呢?”江随舟问他。
江随舟便也不同他虚与委蛇,仗着古代没什录音录像设备,直言道:“书房中有不少书册,从中能窥知二线索,知道今日与你有事要办。”
徐渡愣愣,似乎没想到他能这般直白。
“属下自幼只在话本上见过这般灵魂夺舍之说,却没想到这番猜测,竟是真。”他缓缓说道。
江随舟淡笑声:“也不想来,机缘巧合,实在没有办法。”
徐渡笑起来。
夜色降临。
江随舟在礼部忙碌遭,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,才回王府。
他没忘记徐渡事,回府便往徐渡院中去。
因着他事先并未知会,因此顾长筠并没有来——这也正是江随舟不知会目,有些话,他需要与徐渡二人私下来谈。
徐渡院中此时刚备好晚膳,见江随舟来,徐渡表现得分外平静,让伺候侍女们添副碗筷,便将她们都屏退出去。
徐渡顿顿,抬眼看向他,目光清亮。
“属下商贾出身,入仕无门。”他道。“却偏偏志在社稷,毕生所图,不过功名利禄罢。”
江随舟知道,景朝刚行科举不久,对入仕之人身家背景要求极其严格。五服之内,只要有做商贾、唱戏、为妓,都不能参加科考。
江随舟顿顿,接着问道:“所以,你便入靖王麾下?”
徐渡笑几声。
“倒是有趣,得见这番奇闻,也不枉某来世上走遭。”他说。
他表现得豁达自然极,江随舟打量他片刻,道:“所以呢,至今尚不知道,你所图为何。”
徐渡闻言,问道:“主上所说图谋,是哪个方面?”
江随舟道:“你们早知道,虽成靖王,却不是他。你们做他僚属,自然各有目。如今知道,顾长筠是家人受胁迫,那,你呢?”
徐渡面上露出几分诧异。
下人们退下,便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徐渡住处颇为幽静,窗外竹影摇曳,房中墨香缭绕。窗前桌上还放着盘棋,上头搁着个尚未解开棋局。
江随舟在桌边坐下,看向徐渡,便见徐渡淡淡笑起来。
“主上竟是知道,每月十五有事务要与属下交接。”他说。“属下不如长筠机灵,还想着主上若不知道,该用什法子见您面呢。”
他说得直白,分明就是将江随舟身份摆在台面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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