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愣愣,连忙收起讶异情绪,垂下眼夹筷菜,道:“嗯。平日里都看什书?让孟潜山给你拿点过来。”
说着,他拿眼神示意孟潜山下。
后头孟潜山连连点头。
却听霍
这想着,江随舟在桌边坐下,开口问道:“在看书?”
他语气很冷,摆明副对对方作什不感兴趣态度。
他也没指望霍无咎搭理他,说这句话,不过是个开场白罢。话音落下,他顿顿,正要开口吩咐孟潜山给霍无咎送点闲书来,却骤然听见道低沉醇厚声音。
“随便翻翻。”霍无咎说道。
江随舟吓跳。
他渐渐有点想帮帮他们。
——
待他从书房中出来时,天色已经暗下来。他将密信交给孟潜山,便见他颇为熟练地将信塞进怀里。
江随舟放心地收回目光。
许是因他身体底子弱些,坐久便显得脸色不大好。孟潜山看他唇色有点白,便贴心地问道:“主子累久,可要奴才替您准备汤池?”
幸而书房中放几封原主尚未送出信,能让江随舟勉强学着他语气,将信写完。
写完之后,江随舟将信通读遍,等着墨迹干透。
他不由得叹口气。
南景逃过长江已有三年,早从将要灭国惶惶中渐渐走出来,似乎已经接受而今分江而治局势。直到个多月前,霍无咎举兵南下,打破原本平衡,却又在渡江之时因援兵被断,被围困俘虏。
这下,北梁连霍将军都没,南景朝臣自然更安心。
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霍无咎,就见他神态自若地吃着饭。
他原本准备好措辞到嘴边,被霍无咎骤然回应堵回来。时间,江随舟没说话。
就见霍无咎抬眼,淡淡看向他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,他总觉得霍无咎这回看向他时,神色仍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,但眼中攻击性却淡不少,压迫感也随之消散大半。
时间,平和得让江随舟觉得是自己看错。
江随舟听他问,也觉得有些乏,闻言便点点头。
孟潜山连连应是。
江随舟路回房,便见晚膳已经备好。煌煌灯火下,霍无咎正坐在那儿看书。
自己房中能有几本书?都是孟潜山准备来给原主睡前解闷。原主偏爱些晦涩儒家古籍,讲都是些治世之道,江随舟看惯古文,倒不觉得无趣,但是霍无咎可就不样。
舞刀弄剑人,哪里看得来这些。
也正是如此,庞绍心安理得地大肆贪污揽权,后主门心思地享乐。而原本靖王和他身后众朝臣,则都在夹缝中尽力地与庞绍党夺权,想从那片阴云中寻出条明路来。
但是,他们谁都不知道,气数已尽,大厦马上就要倾倒。
他们是在即将倒塌高楼中,奋力地往上爬。
江随舟看向窗外。
他渐渐接受自己被拉进这段历史事实,同时,也被裹挟进这片洪流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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