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没什疼是忍忍过不去,却从来不知,想杀死
说完,她冷哼声,转身便出去。
“个残废,还要同人动手,真是不自量力。”
门被重重摔上。
霍无咎缓缓闭闭眼。
他此时额头烫得厉害,已然因为身上伤口未愈而发起烧。
这侍女早看出来,这人不光是个残废,还是个哑巴。只要旁人别动手碰他,随便人怎欺负,他都不会有反应。
自然是最好不过出气筒。
这侍女才入靖王府几个月,好不容易得个伺候主子机会。
虽说府上几位都是主子,但区别也大,比如徐夫人那里,就不是好去处。
她早想寻寻门道,想方设法地要顾夫人院里去伺候,却没想到,竟被分给这个残废。
绕过那片广阔精巧园林,便可到王府后宅。大片别致屋舍被分割成院落,就是王府妾室们所住地方。
靖王府原是临安富可敌国豪绅住所,整座府宅占地极广,且极为奢华精致。朝廷逃难来此,豪绅生怕自己树大招风保不住性命,便充公不少财产,将家宅也拱手让人。
此后,这处便成靖王府。
靖王不似那豪绅般几代同堂、人丁兴旺,偌大宅院根本就住不满。因此,后宅虽屋舍众多,却大多空着,空得太多,年月又久,便有不少屋舍根本无人打理。
角落之中,随着夜幕降临,座年久失修院里燃起几盏残灯。
他脑中渐渐蒙层混沌,却又清醒得很。
他将切情绪掩回双目深处。
那双眼睛里,有只野兽,被强行用理智关进狭窄囚笼里,被铁笼磨得浑身鲜血。
他从小只忍过疼,没受过辱。
他知道败者为寇,任人宰割,最为理所应当。他也知需留青山,卧薪尝胆,只要存口气,总会有血债血偿天。
到这儿来,能讨到什好儿?就这残废自己,都住在漏风破房子里呢。
这侍女肚子怨,看到那轮椅,便觉得晦气。
见这残废如既往地不说话,她冷笑声,道:“你怕是还不知道吧,今儿中午你动手,顾夫人丫鬟就去王爷那儿告状。王爷听,立马便说,今晚要到顾夫人房中去。”
霍无咎动不动。
那侍女嗓音有些尖锐:“你可知顾夫人是什人?动手打王爷心尖尖,你当王爷会放过你?届时王爷要罚,保不齐还要株连们。也是晦气,分到这个破院子便罢,第日来,便碰上这样事。”
吱呀声,房门被推开。
侍女提着个食盒,跨过门槛便大步走进来。这主屋并不大,里头物件也许久无人清扫,进来,四下都是灰尘,有些呛人。
她嫌弃地皱皱眉,加快脚步,走到房中桌前,将那食盒往桌上重重放。
“饭放在这儿,主儿自便吧。”她语气凉冰冰,“主儿”二字又带几分阴阳怪气,在安静夜色中极为刺耳。
房中轮椅上那个人,并没有回应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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