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水湛蓝，阳光微暖，鱼群像云层，温柔而明亮。
铃声微响，逐渐远去，步入遥远亘古
时光里，继续向前走，走得越来越远。
……
徐琮璋醒来，怀里是温热而熟悉身体，于是裹得更紧。
宋卿呓语：“不要吵。”
神明尊重物种等价交换，哪怕他是低维度物种。
“你想要什
？”
神明第
次开口，慈悲而冰冷。
鲛人幼崽蹒跚着摔倒在他腿上，努力想往上爬，但是爬不动。
摔倒，爬起。爬起，摔倒。
破旧巢穴里堆满
各种奇怪财宝，银饰里出现颗珍珠，那是幼崽昨天从海城领域边缘地带捡来，因此受伤。
鲛尾出现道深深伤痕，两边鳞片要掉不掉，稀稀落落，既丑陋又可怜。
那样可怕伤痕，即便是成年鲛人都会因此死亡，所以就算幼崽具有强悍自愈能力，此刻还是危在旦夕。
神明居高临下俯视幼崽，金黄色眼瞳倒映那小小、犹如蝼蚁似躯体，冷漠、残酷，毫无感情和动容。
他是神明，是高维度物种，经历几个纪元，看过无数物种起源和灭绝。
他面前。
面无表情，不言不语，直接就把他又丑又黯淡鳞片怼到神明面前，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看见这幕应该会训斥幼崽胆大包天。
但是幼崽固执又大气塞给他鳞片，而神明捏着边缘收下。
于是鲛人幼崽就大大方方躺在神明怀抱里，敞开肚皮，甩着鲛尾，舒舒服服、光明正大躺下去，仿佛鳞片是用来买个好位置睡觉。
神明金黄色眼瞳注视着鲛人幼崽，随后无视他，靠着巨石观察万物。
徐琮璋吻他，但是睡不着，睁着眼睛看天花板。
他眼睛已经恢复成原来金黄色，似乎连带万物之主身份也重新拿回去。
徐琮璋刚才想起亘古久远记忆，真很久，经历无数个纪元，无
不知疲倦，执着又固执，是奇怪物种。
最后次摔倒，他爬不起来，没力气，伤口裂开，鲜血流出来。
神明终于弯腰，抱起幼崽。
幼崽在他怀里寻找舒服位置，打起小呼噜。
这是幼崽坚持不懈努力很久才换来神明靠近，而他睡着。
他不会因个小小低维度物种而动容。
本该不会。
但是鲛人幼崽迷迷糊糊中醒来，抓着珍珠送到神明面前。
……是报酬。
物种意识里等价交换报酬。
此后，神明每次出现在这里，鲛人幼崽都会过来，如果躺在他怀抱里就会给酬劳，任何他珍藏或收集来酬劳。
但是反过来，如果当天没有收获，鲛人幼崽就会躺在旁，不会跑进他怀里。
为神明舒服怀抱，鲛人幼崽已经将财产挥霍空，他必须努力挣钱，因为他是有原则崽，绝不平白占便宜。
久而久之，神明分丝注意力在鲛人幼崽身上。
有天，鲛人幼崽没有来，神明就出现在他巢穴里，见到受伤幼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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