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成年。”
“要等多久?”
“等到你第二次退
鲛人微倾着脑袋,固定住头发银饰敲击碰撞,眼里全是毫无保留信任。
“能活多久?”他好奇地问,“为什要喝血?”
鲛人是极其漂亮物种,毋庸置疑。
抵住额头手指下滑,落在鲛人嘴唇,神明说:“张开。”
鲛人眯起眼睛将手指含进嘴里,熟练咬破指腹,喝下滴血:“可以像正常鲛人那样吗?”
于鲛人而言,天生就没有过于热烈情感。
他们靠物种七情六欲而生,却不具备产生情感能力。
于神明而言,鲛人是值得观察物种,和昆虫、爬虫类相比并不具有多大价值。
所以,宋卿想不通。
神明侧身,脸颊图纹已经蔓延到脖子,他对物种观察进程又进步。
浅海层,月光光束凝聚点,凝结出只幽蓝色蝴蝶。
蝴蝶铺展开翅膀,向上、冲破海面,出现在鲛人面前,然后碎成光点,带来神明命令。
“回来。”
冷淡,平静,又藏着对切如指掌控制,鲛人行踪始终在神明监控下。
鲛人俯身冲进海底,摇着鲛尾,速度飞快地回到深海石碑顶层,看见背手而站神明,于是欢快地跑过去,又在靠近时堪堪刹住脚。
叮铃。
手腕和鲛尾处佩戴圆润珍珠串,鲛绡用银饰铃铛压衣摆,举手摆尾,经常叮铃铛铃响。
宋卿因此经常想起徐琮璋,他总是佩戴银饰,而神明从不佩戴任何饰品,来去悄无声息,明显差别让他轻易区分出神明和徐琮璋不同。
他们是不同个体。
但徐少年在哪里?
神明收回手:“什才算正常?”
“不用喝血,不吃恶欲。”
“你会死。”
“其他鲛人不会。”
神明只是冷静地注视他,鲛人无奈转移话题:“能去陆地吗?”
“过来。”
鲛人靠近,仰头,主动靠近。
神明指尖抵住他额头,片刻后说:“状态稳定。”
他指是鲛人健康状态。
叮铃。
“父亲!”
是,鲛人喊神明为‘父亲’。
血缘相近产生孺慕和亲切,鲛人以为神明是养育他‘父亲’。
宋卿感到尴尬,他想起神明当初说过‘父亲’、‘兄长’和‘丈夫’。
难以想象神明后来怎成为鲛人‘丈夫’,明明没有产生感情契机。
鲛人偷偷离开深海石碑,游到浅海层附近,看见月光和阳光,忍不住心生欢喜。
在个月夜里,他破开海面,躺在黑色礁石凝望天空。
深青色天空,皎洁月亮,月光洒落海面,像铺层银白色珍珠。海风微凉,波澜轻轻起伏,海浪像在哼唱温柔安眠曲。
那是鲛人和宋卿都从未见过自然美景,仿佛连时空都在此刻凝滞,舍不得带走海面月夜。
青碧色鲛尾扬起串水花,忽又落下拍打海面,击碎温柔月光,鲛人双眼亮晶晶,在礁石上滚来滚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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