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苏先生,他又不是苏先生。
啊——是他苏小先生呀。
日光下有细小尘埃在上下浮动,白棠就像被禁锢在片旖旎光线中,连眨眼都有些费劲。他保持着手抵下颌姿势,垂眸看向苏仙生,轻声道:“
白棠喉咙好像被某种情绪扼住,他想要开口说话,却没有力气说话,所有力气好像都用来遏制那种情绪,咫尺间距离,他连苏仙生脸上绒毛都看得清,那是蓬勃生机。
小狐狸占点理,就是气势汹汹模样,这是少年才会有倔强,他说那样认真,估计自己也当真,白棠迟迟不答,小狐狸都要气哭,黄褐色眼里还装点自己也不知道期望和哀求。
白棠伸手摸摸少年头,他顺着苏仙生逻辑和他辩论道:“可还没有白头。”
夫妻到白头,只有个人白头是不是不算数呢?
苏仙生原本倔强表情被击垮,他抖抖狐耳,期期艾艾地问:“那你要什时候白头呢?”
他,而后缓缓俯身。四周切都变得模糊,连时间流速都慢下来,他眼前只有那片热烈红,还有那噙着笑意唇。
“十梳夫妻到白头。”
如果时间是梳子,他渴求第十梳可以慢些,再慢些,不要让黎明追上黑夜,皱纹爬上眼角,死亡代替黑暗,不要让青丝变成白发,若是束好发重新散开,怒放花儿悄然含苞,那是不是紧闭双眸可以张开?
白棠怔怔地看着雪白长发,那长发转,露出年轻而俊朗面容。
当白棠说出“夫妻”词时,无数烟花在苏仙生脑海中炸开,黄褐色眼眸瞬间迸发出无比璀璨光芒,像是满天星河都落入他眼底,苏仙生就这样亮晶晶地看着白棠,呼吸有些不稳地问:“那现在已经白头,所以们是夫妻吗?”
“……要很久很久之后吧。”
“很久是多久,等长高,比你还要高,你会白头吗?”苏仙生眨不眨地盯着白棠,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只有小妖怪才会这样问。
苏思远就从来不会问这个问题,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棠,用手丈量他身高,手掌从白棠头顶平行向前,比划到自己脖颈处,然后低声道:“长高。”
白棠将手放在少年头上,再平移到自己下颌处,他垂眸看着苏仙生,看着小狐狸倔强又委屈眼神,蹙眉样子倒真像极苏先生。
记忆里有个男人单膝跪地,持着朵玫瑰,朗声道:“棠棠,们结婚吧。”
白棠握住梳子手抖,木梳从指尖滑落,啪得声摔到地面上。
说不上心里是什情绪,瞬间要将他淹没酸楚和呼啸而过风声,可他知道,他不是那个蹦蹦跳跳飞扑过去少年,面前也不是成熟稳重男人。
“……不是。”
少年却不依不饶,副打破沙锅问到底,不撞南墙不回头架势:“为什呀,不是你说吗?十梳夫妻到白头,刚刚数过,正好十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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