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夫人气急心疼极,也顾不得什君臣之仪。
她虽出身名门,自小便是大家闺秀,但到此时,看到固执地跪
若是女子,即便进宫,得宠复失宠,只要小心谨慎,也可安稳度日,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和众人朝拜。
可自家孩子如何是好?君夫人深知人言可畏,即便忍得时,也绝不能忍辈子。
更何况,若薛晏薄情,君怀琅同他在起之后,又将如何?到那时,他是皇帝,他做什都不会错,可自家孩子,就要落到女人堆里忍受白眼和磋磨。
君夫人越想越心疼,哭得愈发厉害。
“你怎这般糊涂?你喜欢上谁不好,你同谁在起不好?即便是乡野女子,娘也不会不让她进门!”
“儿子自知此举对不住父母养育之恩,但心意已定,实难更改。”他说。“请母亲责罚。”
他跪得半点没有留力气,膝盖磕在地上,发出沉闷碰撞声。
君夫人没有说话。
片刻后,她低泣出声:“你怎这般糊涂呢?”
君怀琅跪着没动。
大样。
他母亲见他时没有说话,便知自己猜得没错。
她笑笑,温声道:“娘没有责备你意思。如今广陵王殿下势头正盛,又对咱们有救命之恩,你与他有私交,并无不好……”
君怀琅却开口。
“母亲。”他说。“同他在起。”
君怀琅却跪得纹丝未动,笃定地重复道:“母亲,他不会。”
他也知道,如今满朝文武、甚至整个长安,都知道薛晏是即将要继承大统人。
但他也知道,薛晏绝不会让他落入他母亲所说那番境地。他自己也是个独立、有底线人,绝不会真做他母亲所猜测那般事。
听到这话,君夫人更来气。
“你拿什保证?薛晏若真有那心,他自己来说!”
君夫人擦擦眼泪,可泪水反而越擦越多。她擦几下,帕子都浸得湿漉漉,干脆将帕子往腿上放,接着说道:“且不提你们二人同为男子,日后如何成家,如何生子?世人又要如何看你们?但论广陵王殿下,他是什身份人,难道你不知道?他对你存什心思,你难道就清楚?何时他觉得无趣、或想有子,你又该如何是好?”
君怀琅没有抬头,声音平静,但语气却颇为笃定:“他不会。”
顿顿,他接着道:“儿子也不会。”
君夫人发出阵低泣。
“他不是要当太子,要当皇上?”到此时,她也顾不得这些忌讳,直接便说出口。“那你如何是好?去做他妃嫔,进他三宫六院?”
君夫人话戛然而止。时间,房中陷入片死般寂静。
君怀琅垂眼看着桌上茶盏,君夫人愣愣地看着他,时间,谁也没说话。
片刻后,君夫人强笑着开口:“是哪种在起?想必你们玩得好,亲如兄弟,也是常有……”
君怀琅却沉默地看向她。
接着,他站起身来,在君夫人面前跪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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