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说得直接,意图戳破许相迂回,让他无法拐弯抹角地把皇位推给自己外甥。
却听许相冷笑声。
“血缘关联?宜婕妤娘娘已殁,临终前已经和臣断绝父女关系。四殿下没有亲母,只有陛下位至亲,如今
这也正合江皇后意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她开口道。
“皇后娘娘且听臣言。”许相道。“广陵王殿下如今人在江南,皇上有旨,让他全权督办江南水务。如今云南王作乱,皇上还命广陵王殿下南下平乱。如今皇上虽昏迷不醒,但臣等也不能因此违抗皇上旨意啊!”
说着,他噗通跪下来。
江皇后知道,他这是在耍赖。
兔死狗烹,向来如此。
“本宫也有此意。”她说。“只是不知众位大人,可有什良策?”
她知道,决计不能单独去问许相。
许相存着怎样心思,她比谁都清楚。不过,如今朝中也并非许家家独大,如今许家元气大伤,真能说得上话,还是她父亲。
她也知,这种事上,她父亲绝不会包藏私心。焕儿并非君王之才,她父亲也不会把焕儿推上那个位置。
子此后权力,自然形同君王,只是缺个名头罢。看清平帝如今这模样,想来也撑不多久,到那时,代掌朝政这位殿下,自然就是下任君王。
太医下结论之后,众臣便同聚集在前殿之中,谁也没走,但谁也没有先开口。
他们知道,他们需得在此等个结果。
许久之后,皇后被女官扶着,从后殿走出来。
众臣纷纷起身行礼,等着皇后在殿上凤位上坐定。
让薛晏去江南、让薛晏平乱旨意,自然是皇上下。但是现在,皇上人都醒不过来,自然无法收回成命。
他这完全就是在用定死圣旨,妄图把薛晏圈在南方。
江南治水、平定云南王,哪个都要年半载。朝中自然等不他那久,他又要去“履行”清平帝旨意,这便是完全将薛晏剔除在外,直接判他出局。
江皇后时气结。
江相反问道:“那许相以为,哪位殿下更为合适?莫不是与您有血缘关联四殿下吧?”
果然,江相出列。
“臣请皇后娘娘,急召广陵王殿下回京。”他说。
在场众臣都不意外。
这年多来,广陵王有多雷厉风行,又有多得清平帝器重,他们谁都看在眼里。如今如果清平帝还醒着,定也会让广陵王来接管江山。
时间,谁都没有提出反驳意见。
“皇后娘娘。”众臣刚刚平身,许相便出列,朝着她行礼道。“陛下遭此劫难,臣等痛心疾首。但痛心之余,也难忘国事。若大雍因此而大乱,想必等陛下清醒过来,也会因此痛心。”
江皇后双眼有些肿。
“许相所言极是。”她顿顿,声音有些中气不足,淡淡道。
“故而,臣请皇后娘娘拿定主意,寻位适龄皇子,暂封太子,替皇上代理国事。”许相行礼道。
江皇后看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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