聆福冲着他微微笑,端着酒回去。
“刚才胡将军说什?”清平帝接过酒,随口问道。
聆福笑道:“奴才不知,想来是将军常年待在玉门关,没见过这等金杯?”
不过是个玩笑语气,他抬头看向胡将军,就见他挠着后脑勺道:“确实,这杯子耀目,把末将眼都晃花。”
在座将士都笑起来,清平帝也笑。
但他手也快,心下正嘀咕着呢,酒已经倒进杯子里。
“哎,公公,这杯里……”他忙开口。
聆福端着杯子,不动声色地看向他。
“将军,怎?”
胡将军定睛看。
清平帝正要说,邀在座诸将同饮,却没想到这厮竟这般嘴快。眼看着这个人高马大汉子,手里抱着大坛酒,清平帝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着疼。
太粗鄙些。
他侧目,用眼神示意旁边聆福。
聆福立马会意。
他伺候清平帝这久,随便个眼神,他便知道主子要他做什。
也给陛下带个不入流礼物。平日里没有这个机会,便想着借今日献给陛下,还请陛下别嫌粗陋。”他说。
他话说得耿直,说话时直挠头,倒是让清平帝来兴趣。他单手撑着膝头,看向他,问道:“哦?你给朕带什?”
胡将军躬身,从自己桌边抱起坛酒。
“这酒是玉门关军营里特有,末将喝几十年,早就喝成习惯。如今回长安,怕想念这口,便带几坛回来,如今分陛下坛,请陛下尝尝玉门关好酒。”
清平帝听,兴趣更大。
“等打胜仗,朕赏你套金杯,拿回去用。”他说着,将杯中酒饮而尽。
即便是什药粉,也不能这快溶解得干干净净,更何况这酒冰凉凉,更没法儿将什东西立刻冲融。
他看向杯里,只见片清冽,什都没有。
他心想,怕是自己眼花。
宫中东西,怎会这不讲究,在杯底沾上尘土?
他单手抱着酒坛,摆摆手,示意没事。
这种默契,自然要许多时日揣摩和相处。如今伺候久,说没有感情,也是假。
但有感情有什用,最要紧,还是自己性命。
聆福默默看清平帝眼,回身去拿个金杯,捧着到胡将军面前。
胡将军大约也看出,皇上不比军营里那些勾肩搭背将士,自然不能真让自己凑上前去给他斟酒。看到聆福来,他便凑上前,抱着酒坛就要往杯子里倒。
他眼尖,看见杯底好像有层薄薄什东西。
“哦?胡将军有心,朕今日便尝尝。”他说。“玉门关,是沈逸鸿沈爱卿所守吧?二十来年从未出过打乱,可是为朕解决大患啊!”
沈逸鸿,正是君怀琅舅舅。
听到皇上夸自己老上司,胡将军更来劲。他还记得许宗纶跟他说过,这酒要亲自倒给陛下才行。
这想着,他手下利索,把便掀开泥封。
“臣给陛下满上!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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