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祖可有说,要用什办法?”他问道。
“自然是……”小太监四下看看,压低声音。“逼宫。”
薛允泓低笑声。
“这冒险?”他道。
小太监说:“许相说,也是没有别办法……”
果然。
清平帝面上流露出几分不忍,之后,召见他频率便多起来。
但是紧接着,淑贵妃有喜。
他父皇有多高兴和期待,他自然知道。他母妃也教过他,帝王宠爱和怜悯,最经不起时间消耗,得到,便要立马换取些什,不要奢望他真心有多长。
薛允泓深以为然。
所以,他父皇虽刻意冷落他,不让他入朝堂,平日里也对他不管不问,但是隔段时间,还会找由头见见他,向他考校番他功课,随便问几句话。
薛允泓知道,这是他唯表现机会。
因此,他从没为他母妃求过句情,也没有对清平帝诉过句苦。清平帝问功课,他便对答如流,问他生活如何,他便道切都好。
风轻云淡,不给清平帝找任何麻烦,也不显露半点怨恨,就是等着清平帝对他产生殃及池鱼愧疚。
果然,个月前,清平帝忍不住。
意、深藏功与名模样。
越是这样,他越得清平帝喜欢,得到好处便也越多。
他从小就知道藏拙。
但是如今,他是实打实地从云端跌落到谷底。
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母妃和钦天监那个小官事,但他也知道,自己母妃,压根不会真和那小官有什私情。
“有。”薛允泓说。
小太监诧异地看向他。
就见薛允泓起身,走到自己床边,打开墙上个暗柜。
他将暗柜打开,将里头个小盒拿出来。
小盒中是包药粉,遇水即溶,不会留下半点痕迹。
他蛰而不发,仍旧在等。
直到这日。
他贴身太监,直在替他和许家来回送信。到这天,消息又来。
“四殿下,许相说,许将军部队,不日就会停在长安城外。”小太监说。“只是……兵临城下,难免要造反。许相说,让您定脱开干系,千万不能和这件事牵扯上。否则日后继承大统,便名不正言不顺。”
薛允泓沉默片刻。
“你母妃事,跟你没什关系。”他说。
薛允泓却是知道,清平帝话虽这说,但也只是在自己规劝自己罢。
当不得真。
当时,薛允泓跪地叩头,道:“母妃本就与儿臣体同心,母妃确犯错,儿臣无颜替母妃向父皇求情。但是儿臣命是母妃给,儿臣也理所应当替母妃向父皇赎罪,绝无悔意。”
他知道,清平帝就吃这套。
他母妃有多步步为营、他母妃心思在哪里,他比谁都清楚。
他知道他母妃是被害。
但同时,他也没有别办法。
他只能等,委曲求全地等。
他父皇对他母妃心有芥蒂,但不代表会完全殃及他。他父皇越是心里不舒服,便越忘不他这个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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