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君怀琅不样。他前世为查清他父亲贪墨罪名原委,对江南水患从头到尾都研究个透彻。如今他不仅对修堤治水之事颇有研究,并且对前世堤坝怎修好,如指掌。
他找到沈知府,就是为去帮他做这件事。
有薛晏,许家和郭荣文都不必他再操心,他也没有薛晏
君怀琅露出疑惑神情。
就听薛晏接着道:“等他们网将自己裹住,这些证据,即便无法指明是他们做,也会成为收起那张网最后根绳子。”
他道:“毕竟,君王怀疑,向来不需要证据真正指明到谁身上。”
——
于是从这日开始,君怀琅便如同不知道堤坝垮塌原因是人为般,对这件事绝口不提。
就见薛晏倾身过来,道:“他们布置确实挺周全,不过,出点差错,也是会作茧自缚。”
说着,他抬头看向君怀琅:“到那时,他们想活都难。”
面前薛晏陌生又熟悉,虽说他眼中流露出,是冰冷又狠戾光芒,却莫名地让他安心,不由自主地觉得他可靠。
这种感觉,连君怀琅理智都有些抵御不。
不等他说话,薛晏就拍拍他额头。
那工头还是画押。
虽说他不知受谁指使,但河堤垮塌是他们做,这个证据就已经足够。加上君怀琅记录和图纸,人证物证俱在,有这些,相关负责那些人,就可以动手清理。
但薛晏却将这些证据都压下去。
“知道是谁。”接过状纸时,薛晏对君怀琅说。“京中人、江南人,都知道。”
君怀琅惊讶地看着他。
金陵仍旧阴雨连绵。
城池从北边起,被江水淹没三成。如今堤坝决口处还没有修好,江水仍在不停地往城里涌,如今被官兵们以沙石暂且堵住,但旦再有大雨,就会被立刻冲毁。
于是在决口第二天,君怀琅就找到沈知府。
如今金陵城中官吏,没有个是在工部任职过,更没碰过修筑河堤事。金陵堤坝从十多年前前任知府修缮好之后,便坚不可摧,从没发生过这严重灾情。
而今*员们,对此皆束手无策。
“不过这些事情,不用你来动手。劳神费力,还脏。”他挑起嘴唇笑,眼中阴戾顿时消散干净。“你只管看着,要害你父亲人,是怎死就行。”
片刻,君怀琅才找回自己声音。
“……那,这些证据,岂不是没用?”他问道。
薛晏低声笑声。
“怎没用,有用着呢。留下它,就是因为它有用。”他说。
就听薛晏接着道:“但是,他们藏得严实,现在明面上做能被抓到事,还动不他们。”
君怀琅问道:“那你打算怎办?”
薛晏闻言,冲着他微微笑。
“既然没做,就让他们做。”薛晏手指缓缓叩着桌面。“被逼到定程度,就算是会诛九族罪,也是会试试,不是吗?”
君怀琅微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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