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怀琅迎上他目光:“所以,今日是给你个机会,不是给你和你手下活命机会,而是给你们个保住自己家中其他人机会。”
说着,他缓缓将茶杯放下。
“满门抄斩……本人也不大喜欢。”
“家中有妻儿,这你也知道?”那工头沙哑地笑声,道。
君怀琅静静看着他。
——
君怀琅直到在牢房中坐下来,脸上热气才消散干净。
锦衣卫给他搬来把太师椅,垫着厚厚软垫。君怀琅在那儿坐下,便有热茶送到他手边。
他抬头,面前正绑着那个工头。
因为有君怀琅之前下命令,这工头并没怎受刑,此时被绑在架上,浑身只有薛晏打出伤。
“知府大人无错。”他说。“错是幕后布置这件事人。”
沈知府应声。就在这时,有官吏前来,向沈知府询问流民安置事。
沈知府无法多留,便告辞先行。
君怀琅送走沈知府。
他转过身,正要和薛晏说话时才发现,薛晏正垂眼盯着他,不知道盯多久。
晏,bao戾,不明不白地将人全抓,反而会让幕后之人放心,以为自己没有露出马脚。
“所以这些事,万不可与旁人知道。”君怀琅说。“再请知府大人透露出风声去,只说这群人在书院中伤害学生,状况及其惨烈。恰让广陵王撞见,才会股脑地将人都抓起来,就是为给学子们出气。”
沈知府沉吟道:“不洗刷王爷恶名,反将那些匪众恶名扩大,既安抚民心,又能起到震慑作用,同时,还能让母后之人放松警惕?”
君怀琅点点头。
片刻,沈知府叹息道:“永宁公确实将你教得很好。”
那人沉
其余地方看不出来,唯独鼻梁淤红片。
“不喜欢拷打。”君怀琅喝口茶,说道。“但是,而今所有与你相关资料,手里都有。”
那工头缓缓抬起头来。
就听君怀琅接着道:“修路工程是你监管,那些工人,也全都听你号令。工地中除官吏,别人进出不得,而堤坝上有你们开凿痕迹。如今城中受这大灾,死这多人,即便你什都不说,所有修路工人,全家老小,们都能直接问斩。”
那工头定定看着他。
目光炽热,带着懒洋洋笑意,看得君怀琅心下紧。
“……看什呢。”他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去。
就听薛晏淡淡笑。
接着,薛晏抬起手,指节在他脸颊上轻轻刮下。
“没看出来。”他说。“倒是挺多鬼点子。”
君怀琅知道,这就是沈知府同意他提议。
他接着道:“那,也请大人答应,万不可告诉任何人……连父亲都不能告知。”
因为他知道,从中作梗人,十有八九会在他父亲麾下。
沈知府点头答应,片刻又道:“若官府中真有这样人……那金陵遭此大难,全怪下官识人不清,是罪过。”
君怀琅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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