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流民逃亡方向相反,已经有成队官兵往北行去,想来是沈知府派来赈灾救人。堤坝垮塌得突然,不少百姓根本来不及逃出,如今看来,伤亡并不会小。
君怀琅放在膝头手逐渐攥紧。
他们要动手倾轧官吏,结党营私,自在朝堂上斗好,却要使这样下作手段,为自己手中权力,害多少无辜百姓和家庭。
就在这时,薛晏开口。
“进宝。”他道。
薛晏却说:“你淋雨。”
君怀琅不解。
就听薛晏接着说:“会发烧。而且堤坝那边不安全,不许去。”
——
君怀琅还是成功地去城北河堤。
君怀琅声音不大,却极其坚定:“不行,有些东西,定要亲自问他。”
说到这里,他顿顿,问道:“城北都淹?”
薛晏问道:“问这个做什?”
君怀琅说:“审问之前,要先去趟河堤。”
薛晏顿时皱起眉头。
回去。
“会先送你回家。”薛晏打开伞撑在君怀琅头顶,说道。
君怀琅说:“还有事要办。”
今日这贼首是他见过,既然这人那日管过修路,今天又在此聚众害人,那想必他与堤坝垮塌,也有关联。
即便不是他做,能第时间赶到,也定知悉内情。
车外进宝连忙应声:“主子,您吩咐。”
“手头还有多少闲置钱,自拿去,找沈则逊在城南找片空地,盖帐篷收容流民。”他说
但是作为交换,他必须要回府中换上身干净衣袍,再由薛晏跟着,同前去。
君怀琅是不想,但薛晏却同他僵持着不走。
君怀琅向来抵挡不薛晏耍赖,最后只好妥协,与他起乘车,从没有被淹没西城门出发,从未被水淹处上河堤,路往东行。
路上,周遭已经有不少流离失所百姓,抱着抢救出来行李,携着老幼,躲在路边房檐下。
周遭大雨中,能听见哀戚哭声。
“坝都塌,你还要去?”
君怀琅道:“不会全部都塌。堤坝建得高,不会被水淹没,更何况此番垮塌十有八九是人为,其余地方都是坚固。此时去,是要取证,若堤坝再被冲刷几天,怕会有所侵蚀,致使证据损坏。”
他需要第时间确定证据,以此取得那贼首供状。毕竟石制证据在河水冲刷之下留存不太久,但供状却能。
却听薛晏说:“既然觉得是人为,就不用去查。有没有证据都不要紧,审就行。”
君怀琅眉心凝起:“这怎行?要将案件记录呈送给陛下,定然要将实证写入,仅凭猜测,自然是不行。”
况且,这堤坝说塌就塌,就连和前世时间都不样。天气不能变,但是人能变,这堤坝塌陷,定有人从中动手。
他要找出证据和痕迹。
薛晏问道:“还有什事?”
君怀琅如实道:“堤坝塌陷事有蹊跷,要去审审为首那个人。”
薛晏不假思索:“来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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