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怀琅目光渐渐暗下去。
就在这时,他听到沈流风哗啦声收扇子。
“觉得吧,还是眼见为实。”他单手按着石桌,说道。“那人就算说话再准,谁能保证他没有说瞎话时候?你还是要相信自己看人眼光嘛。”
君怀琅心口跳。
是啊,他觉得违和,就是因为,他总觉得薛晏不是那样人。
这算什问题啊?不就是有人在怀琅面前说人坏话吗!
他理所应当道:“可信吗?如果这人不是多可信,那便当成股耳旁风,别搭理他。”
君怀琅垂下眼。
“……他非常可信,由他说出话,向来是板上钉钉。”他说。“但是却不信,即便劝自己说,那是真。”
沈流风摇扇子动作都慢下去。
沈流风道:“总觉得你有些不大高兴。”
君怀琅陷入沉默。
这边坐实沈流风猜测。
这是他从认识君怀琅起到现在,从来没见过。这人脾气好,心胸又宽广,从来不会因为什事情,闷闷不乐得这明显。
沈流风连忙凑上前去问道:“出什事,可帮得上忙?”
…
于是,二人便同去书院后亭子中。
那亭子建在荷花池之上,平日里常有学子在此吟诗作对。不过此时,众书生都在教室里待着读书,沈流风向来不耐烦这个,便会在这个时候偷闲,跑到亭子里吃点心。
“倒是没想到,你能同起出来!”沈流风张罗着让两个小厮将茶点摆出来,哗啦声打开折扇,笑着对君怀琅道。
君怀琅没有说话,点点头。
前世他和薛晏没有接触,自然是书上写什,他就信什。可是经由这久相处,即便他对薛晏没有起旁心思,他也十分相信薛晏为人。
他前世,怎可能对那个手无寸铁小姑娘,做出那样事呢……
沈流风忽然嘿嘿笑。
“要,再教你个办法。”他说。
“那他说那件事……很重要吗?”
君怀琅默默点点头。
是很重要。
如果他在确切地知道,薛晏和令欢前世发生过什,自己这辈子还能对他产生感情话,他辈子都会唾弃自己。
他这世重生时,本就因为薛晏前世对妹妹做过事恨之入骨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,如今却又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他……那自己成什?
君怀琅抿抿嘴唇。
他惯常替他人解决事情,但是出在自己身上问题,他总习惯于独自解决,不大喜欢倾诉。
但他现在……却不知该怎办。
他看向沈流风,沉默片刻,忽然问道:“如果说有旁人告诉你,有个人做些……颇为过分事,你当如何?”
沈流风傻眼。
沈流风自顾自地说半天,把这两日乱七八糟杂事都倒给君怀琅听。
君怀琅应着。
过会儿,就连神经粗糙如沈流风,都觉察到点不对。
“怀琅?”他问道。“昨夜发生什吗?”
君怀琅愣: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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