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有机会,时常到河堤边去看看,稍作检查。
而沈流风则颇为高兴,真当君怀琅是来读书,还每日给他留好座位,好教他同自己起读书。
君怀琅也没拒绝他好意,平日里便来往于府衙、临江书院之间,将自己所查所学,包括前世记忆和经验,
梦里,他想到竟然不是薛晏会重蹈覆辙、再做遍前世事,而是在担心,他不在鸣鸾宫,无人护他,又会受到怎样欺凌。
待回过神来,君怀琅无奈地笑笑。
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。且不说以现在薛晏,绝不会再受欺负,就单论自己,哪有能力在宫中护住他?
不过想着想着,君怀琅又想到些旁事。
比如在鸣鸾宫中时,薛晏本正经地承诺做令欢哥哥,比如过年时他塞给自己那大叠银票,比如自己屋前琉璃灯、自己落水后他湿淋淋地落下那滴眼泪。
年,他头次梦见自己回到鸣鸾宫。他仍旧与之前每日样,清早起身,收拾停当,薛允焕便在他宫殿前厅等他。
“五殿下呢?”君怀琅走出来,颇为自然地问道。
薛允焕却露出疑惑神情:“什五殿下?”
接着,他像是恍然想起来般,说道:“噢,那个煞星啊。他怎会在这里?谁知道被父皇赶到哪儿去。你问他干什?”
君怀琅顿,转身便走出去。
争宠。
如今锦衣卫归他统领,此番南下,也会带些锦衣卫随从。厂卫向来争斗不休,段崇此番,定然是要安插个亲近人在他身侧,才好放心。
这段十四,正是段崇义子。
当年他暗中养二十个孤儿,以编号为名,统训练,之后将他们放在处自相残杀,最终留下个,被他收作义子。
“段十四今年,刚过十二岁吧?”薛晏先掀眼皮,问道。
想着想着,君怀琅唇角都不由自主地翘起来。
这些事,不想便罢,但旦开这个头,君怀琅才发现,自己清楚地全都记得。
这日他难得地赖床,直到拂衣来唤他起身,他才恍然回过神。
在这之后,君怀琅便未雨绸缪,开始隔三差五地去临江书院旁听。
幸而如今快要入夏,便有江南各地学子陆陆续续赶到金陵,汇集在临江书院附近。日日都有新学子到临江书院进学,书院也有接纳学子传统,故而君怀琅此举便不显突兀。
薛允焕连忙追上来:“你干什去?”
君怀琅道:“去找他。”
之后,薛允焕似乎没再跟上来,倒是他自己,在宫中找遍,也没找到薛晏在哪里。
直到天光乍破,君怀琅醒过来。
他躺在床上静静,才从梦中回过神来。
那番子道:“是。不过段公公说,您不必担心他年岁小。段十四办事利索得很,不会拖累您。”
薛晏闻言,似笑非笑地点点头。
“那便多谢段公公美意。”他说道。
——
当天晚上,君怀琅写完信,夜里便坐个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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