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薛晏定定地看着他,语气虽没什变化,却莫名多几分掷地有声坚定。
“不会有意外。”他说。
君怀琅看向他,竟莫名地有几分心安。
他愣愣,接着笑起来。
“嗯,不会有意外。”他笑着点头道。
他忽然想无所不用其极地留下他。
就在这时,薛晏对上君怀琅那双干净眼睛。
乌黑深邃,如汪好墨,正盛满笑意,静静看着他。
股清泉浇在他心火上,吱地声,将方才肆虐火焰浇灭。
谁也不知道刚才薛晏脑袋里窜出过多变态念头,却只见他端起酒来,又喝大口。
而他仍旧这般云淡风轻,就像是……分毫不在意会和自己分别般。
薛晏手不自觉地扣在酒碗边缘,缓缓收紧。
个多月来,他每日都深陷在种焦躁中,像是在沙漠中遍寻不到水源。
今日,他忽然撞到水源旁边,却发现原本焦灼并没得到缓解,反而愈演愈烈。
他缓缓收回目光。
“您今天是来办事?”君逍梧又殷勤地问道。
薛晏淡淡嗯声,目光却看向君怀琅,转移话题:“你们怎在这里?”
君怀琅顿顿,正要说话,可旁边君逍梧点不会看人眼色,笑嘻嘻地道:“这不是来给哥饯行吗!五殿下您也是赶巧,也能来送送哥。”
果不其然,他这句话吸引薛晏注意力。
他看向君逍梧,字顿地问道:“……饯行?”
薛晏目光被轻轻烫下,转开视线,仰头喝尽碗中酒。
窗外,太阳已
“去多久?”他如同打败仗般,心里只剩下妥协和颓丧。
即便有能力绑住他,他也怕会吓到他。
君怀琅自然不知道,薛晏心中有怎样番挣扎,听薛晏问,便淡笑着答道:“若是没有意外,两三年就可回来。”
若是有意外……
那他自然也说不准。
他之前总不知道自己想要是什,但是现在,他似乎隐约知道。
至少现在,他想要,就是将君怀琅留在身边,让他哪儿都没法去。
他还想要对方收起那副对谁都样温和神态,就算是厌恶他、斥责他,也好过待他和旁人没有区别。
他想做君怀琅面前独无二、能留得住他人。
这种冲动在薛晏心里左突右撞,搅扰得他心烦意乱。尤其现在,君怀琅居然还若无其事地笑着同他道别,更像是火星子落入干柴堆里,轰然将他理智烧着。
君逍梧对上他视线,莫名被那深邃锐利眼神震慑住,时间讷讷地闭上嘴。
倒是旁边君怀琅开口道:“是,还没来得及跟五殿下说。”
薛晏看向他,就见他温和淡然地冲自己笑:“不日就要随父亲南下去江南。直没来得及和五殿下辞行,真是罪过。”
薛晏定定地看向他。
他要走,若不是自己今天恰好来这里,他怕是要走得声不响,让自己满长安都找不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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