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事虽已经尘埃落定,没什需要他担忧,可他却总是回想起那天夜里,自己醒来时薛晏落那滴眼泪。
无论前世如何,这世,薛晏救他命。
自己不过是因着些许怜悯,以及保护家人私心才接近对方,所作所为,于他自己而言也不过举手之劳。
他只是希望不要重蹈前世覆辙,从没想过要对方回报什,可事实却是,薛晏确真心待他,甚至可能比他想象得更加真心。
即便眼泪会骗人,那日他落泪时眼神,却是骗不人。
细数大雍建朝以来,位极人臣那几位,哪个没从这个位置上走遭?更别提掌秋闱,明年秋闱江南全部举子,都得称他句恩师,日后入朝为官,可全是他助力。
这两年,因着朝中江许两家都逐渐失圣心,圣上有意重用那向来名不见经传永宁公传闻,直都没有断过。
可永宁公府毕竟是当年功高震主大世家,永宁公也资质平庸,没什大建树,故而朝中向来是猜测,却也没多看好他。
但这道圣旨,算是将朝中种种猜测都坐实——皇上确实要重用他。
于是,圣旨下,永宁公府门前便下热闹起来。
薛晏消解不少成见。而钦天监那个信口雌黄神官,如今也已经身死,前世宫中那些隐患,夜之间竟被全部被全部拔除。
如今看来,除前世他父亲被诬贪墨事,也没什需要他担忧。
君怀琅便安下心来,在家中养段时间病。
他那夜高烧虽好,身体却仍旧孱弱,在家中住小月才算好全。
这其间,要将他父亲派去江南圣旨也到。
他
朝中*员们为跟永宁公套近乎,寻出诸多理由。不过永宁公向来是不喜社交冷淡性子,应付几次,便全都推辞去。
故而这段时间,国公府内还算安静。君怀琅养好病,沈氏就开始帮他打点行装。
他和父亲要在江南待两年之久,便有许多东西要带。待到他行李零零散散地全收拾好,已然到早春二月。
也渐渐接近永宁公动身上任日子。
但是,君怀琅却藏着件心事,越到临行日子跟前,越让他有些心神不宁。
江南科举,向来是大雍人才擢拔重中之重。每三年次秋闱,都要提前派驻考官前去,安排考务,为次年乡试出具试题。
而这派驻主考官,多为深受皇帝信赖京官,秋闱过后,就会折返京城。故而时日久,大雍便有将主考官任命为江南巡抚使传统。巡抚使提前年前往江南,按查当地事务,兼任考官职,待到返京,恰好能面圣复命。
明年便又到秋闱。
君怀琅在家养半月病,便来任命永宁公为江南巡抚使圣旨,要他提前收拾行装,交接京中事务,待到开春,便可走马上任。
这职位放在京官们眼中,可是求也求不来好差事。巡抚使非但级别高、权利大,最主要是深得皇上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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