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宝心说,今天怕是要折在这儿。毕竟二殿下是宫里主子,溺死个奴才,不过就是踩死只蚂蚁。只盼薛晏能看在自己是因他而死份儿上,放过他家里那几口人……
就在这时,隔着鼓噪水声,进宝隐约听到薛晏声音。
“放开他。”他说。
是临死前幻觉吗?
可紧接着,进宝后脑上那压着他力道便消失。他抬起头,就见熹微晨光之中,薛晏站在那儿,神情淡漠,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大氅,轻飘飘地丢在脚边。
湖水中寒气直往上窜,进宝看着黑沉沉看不到底湖水,趴在水边直往后挣扎。
伸头是死缩头还是死,那还不如往后缩缩,能多活刻是刻!
可他身后两个侍卫,紧紧按着他,铁箍似,让他分毫挣扎不动。他艰难地扭过头还想求饶,恰好看见站在边薛晏。
薛晏目光落在不知哪里个角落,不动声色神情,竟是看都没看自己眼。
进宝心想,完蛋。
笑,四皇子坐在石桌边,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、温文尔雅模样,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。
进宝双腿打颤着跪下去:“殿下,奴才不会凫水啊!”
薛允谡却道:“怎,没听见本皇子命令吗?那扇坠可是皇上赏,即便是你主子弄掉,也得亲自给捡上来,何况是你?你以为你那条狗命比这扇坠值钱吗?”
自然比不上,但是进宝胆小啊。
进宝想回头去向薛晏求助,却被上前来押住他侍卫给按住。薛允谡冷冷笑,抬手,那两个侍卫便生拉硬拽着进宝,把他拽到荷花池边。
那两个侍卫还押着进宝。
接着,进宝看见,薛晏看向薛允谡。
“没听到吗?”他说。“放开他,来。”
就在这时,薛允谡在他身边蹲下来。
“怕吗?”他笑容中带着大仇得报狰狞,指桑骂槐道。“你个狗奴才,你也配?”
接着,他抬头看向薛晏,笑得挑衅,手落在进宝后脑上,向下用力,将他头按进水里。
就像是那天,薛晏将他头按进水中般。
进宝骤然呛水,阵窒息冰冷感觉袭来,他连忙向上挣扎起来。薛允谡没薛晏那大力气,进宝偶然能挣扎出来透些气,但紧跟着,就又被重新按进去。
这荷花池能有丈多深,底下又是淤泥,即便是寻常夏日,进宝掉进去都要没命,更何况是这冷初冬呢。
进宝吓得眼泪都掉下来,直冲着薛允谡喊饶命。
他自然不会指望薛晏。他解自己这主子心有多硬,更何况薛晏身单力薄,伤又没好,总不会为个奴才跟二皇子再打架吧?
薛允谡听着他告饶声,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笑意。
“今日,捞不上来本皇子扇坠,就不许上来,记住吗?”他说道。“还不快下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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