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虹玉吃力地把头抬起,在片模糊血红中看到少年背影,看到她修瑾举着菜刀,那把菜刀是她无数次用于切菜切鱼切猪肉菜刀,她多熟悉那把菜刀啊,她知道刀柄有着洗不掉腥臭味,她知道刀刃因为常年使用多几个豁口。
而当此刻,当她遥遥望着那把沾血刀时,她又突然有些认不出菜刀原本样子。
彼时有道光从窗棂射进来,照在刀身上,于是雪白刀刃折射出抹刺眼白。
颜虹玉被白光闪到眼睛,她忍不住眯起眼,接着就看到菜刀高高地举起,而后重重地落下。
咔哒,那是刀刃没入骨头闷响。
哈哈哈,太好笑,真太好笑。
颜虹玉趴着地面无声地笑出来,笑到眼泪都要出来。
张建同难道不知道他弟弟和他是路货色吗?
嘱托张国平照顾他女儿?
哈哈哈哈。
地,颜虹玉做三天劳动成果全部被张建同脚踹翻。
她跪在地上,用颤抖手去捡产品,泪珠颗颗砸在地面。
她想起很多事情,比如张建同这个人每次想要放屁,就会特地蹲在她脸上放屁,强迫她闻完臭味,还是小婴儿张凌千会在旁咯咯直笑。
心里头好似有什东西决堤,无尽凉意淹没她。
因为张建同不允许她白天做产品,那她就只能深夜去做,她个人坐在院子里,点燃根白蜡,边流泪边做产品。
她多熟悉这种声音呀,她曾经在昏暗狭小厨房切排骨时,菜刀砍在猪骨身上也是样声响。
原来人和畜牲并没有什分别。
眼前白光越来越亮,好似化为刺眼白火将她修瑾包裹起来,她看到那些白火在虚空中摇曳,而后将切吞噬殆尽,面前少年松开握住菜刀手,
耳边传来争执声,那是张国平在劝阻张建同声音,张国平还没有疯,他不想要人死,更不想照顾个小孩。
张建同拿着水果刀,和张国平吵起来。
颜虹玉动不动趴在地上,像是条被捞出水面曝晒太久鱼,那条鱼静静地躺着案板上,好像死样。
头上传来骂骂咧咧声音,互相推搡声音,争执不休声音,而后是声惨叫和惊呼。
滚烫鲜血落在额头上,顺着眉骨滑落,滴落在眼眸中,将目之所及切都染成红。颜虹玉迟钝地抬眸,看到地上尸体,那是张国平尸体,未合上眼睛有着死不瞑目怨念和惊愕。
她总觉得这多年自己泪已经流尽,可是此刻,当她被张国平扇巴掌,然后抬眸看着床上张建同时,她突然又想哭。
她看到张建同阴狠眼神,听到对方咬牙切齿声音,“要杀这个婊·子,不然以后她改嫁,凌千就要被人欺负。”
又想哭又想笑。
为什想哭呢?不知道。为什想笑呢?不知道。
她瘫倒在地上,听到张建同和张国平说:“把这个贱人杀,然后你去照顾好女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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