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局冷哼声,起身出去,顺便把照片盖到桌面,看到那张脸就拳头发痒,下午去当面骂骂才行!
茶杯落桌,哐啷声,水波荡漾,像风吹过树梢时随之荡漾日晕。日晕之下,块块墓碑像沉默山峦。
片翠绿叶片飘落到落满绿叶、黄叶地面,两双脚前后踩过去,声音清脆、平静,无论多沉重情绪,现在都已归于平静。
“是为报复,他们因而死。”
江蘅紧紧扣住李瓒手,尽管他早从东城分局法医那儿知道这些过往,但是再从李瓒嘴里说出,他仿佛能看到再次腐烂裂开流血伤口。
纪念园。
“出任务被狙。师父、同事,”李瓒指着墓碑个个点过去,“共十九人死在面前,以为是当时追击凶徒还有幕后主谋。后来才知道没有,不是同拨人。”
东城区分局刑侦办。
老曾:“是两拨人。他们出粤江市,击毙真正凶徒,中途突然闯入另外拨人。他们在李瓒面前残忍杀害魏霆和同事共十九人,最后救援到达,发现毫发无伤李瓒。”
“为什?”季成岭轻声问出大家心里疑惑。
他比谁都知道良师亲友死在面前、因自己而死痛苦,足以令人彻底崩溃、绝望,自虐般背负沉重罪责,甚至渴望自断来赎罪。
江蘅无法安慰李瓒,任何语言都是苍白。
李瓒:“是爸妈仇人。他们查到,他们憎恨仇人居然还有血脉!居然平安长大!又进他们最憎恨公安机关!直被盯着,而在粤江市,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当他终于踏出粤江市土地,野兽饮血,恶徒狂欢。
为什突然杀害魏霆和其余警察?为什没有伤害李瓒?
“为报复。”
茶水被吹皱,波碎茶梗随水波飘到茶杯另侧,淡绿茶水里倒映张颇为苍老脸,眉宇间有道深深褶痕,从天而降似劈下来,说明褶痕主人年轻时经常皱眉,定是个严肃人。
“老佟,快去看看厨房里汤煲好没?”
老太婆在屋里指挥做事,书房里佟局不慌不忙,他知道汤火候,喝完茶、抬头看,看到书桌上照片,条件反射、神经绷,再又想起今天是照片里人忌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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