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瓒浑身不适,有点想拒绝。
话没出口,‘咔擦’声响,江蘅
江蘅:“帮你剪。”
李瓒狐疑:“你会?”
江蘅:“要不要试试?”
锃亮灯光下,桌面摆着面镜子,李瓒盘腿坐在地上,肩膀披着浴巾,冰冷锐利剪刀正贴在眉峰处,江蘅气息直往鼻腔里钻,逼得李瓒不自在向后缩。
“别动。”江蘅按住李瓒肩膀,审度他头发:“剪短就行?”
江蘅立在阳台处,右手旁是棵雍容又娇气牡丹花,开几个花苞和花朵,美丽骄傲成为光秃秃阳台唯风景。
那是江蘅买回来,平时就他在伺候,还不准李瓒把茶梗倒进盆子里,特别精心照料。
江蘅左手间夹着根烧到半烟,白烟飘在夜空,红点若隐若现,他听到动静侧过头来看,见李瓒,眼里翻涌出某些无人能察觉到野望。
李瓒:“你不怕那株牡丹吸二手烟长废?”
开口就是呛,枪都没他那能。
作忙完后已经是深夜,大部分人已经撤离,李瓒等人回分局。
法医和痕检两边暂时没结果,李瓒先回家趟,洗完澡准备进入深度睡眠养足精神,因为接下来得有很长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。
江蘅不在。
李瓒洗完澡,穿上睡衣,肩膀披着毛巾,边出来边抓着毛巾擦头发,头发长很难干,不像之前头发短成发茬几分钟就干。
那时他洗完澡基本就能躺床上睡。
李瓒忍下不自在说:“不要过耳朵,不要过额头半。”
江蘅想想那个发型,成功被丑到。
李瓒以前就是寸头,寸头好,露出他立体锋利五官,不过眼下没有电推,只能简单处理,好在江蘅确实有手才没把李瓒给剪毁。
剪发时候,必然会有人靠得很近。个人安全社交距离被侵入,属于另外个人气息温和而不容拒绝闯进来,令人不适但又必须得强迫自己接受。
头皮、脖子、耳朵和脸颊,敏感部位被不属于自己皮肤碰触,被碰触过地方莫名灼热,被侵入感觉变得更加明显。
江蘅低笑,竟情迷心窍、昏头涨脑把这当成李瓒待他特殊,是另眼相待意思,因为李瓒根本懒得理无所谓人。
面对他这能呛,说明他在李瓒心里就不是个无所谓人。
李瓒打个哆嗦,有些嫌弃现在笑得奇奇怪怪江蘅,他边后退边说:“随便你半夜没事吹风,烟头别留在阳台。”
江蘅喊住他:“你在剪头发?”他走过来,靠近看李瓒额头截突兀齐整断发,确定没看错。“你想剪头发?”
李瓒扯扯额头头发:“太长。”
现在不行,擦半天也不干。
李瓒向来不耐烦做这些琐屑事,他擦会就甩下毛巾,找出剪刀到垃圾桶旁边比划着剪头发,不经意瞥见阳台红点。
手歪,剪下额头前戳发。
李瓒皱眉,心想明天得戴帽子。
他放下剪刀到阳台,阳台是不知何时回来江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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