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在戚霁因为他受伤瞬间,他就如大梦初醒,终于知道自己必须与过去断绝,但现在,他却又忽然不知道,该以何种方式断绝。
灯光安静地洒在周围,秦玦无措视线晃动在地板上,始终给不出个答案,但这时,身后人却忽然用左手挠挠他下巴,似乎在逗他,想要他放松。
“前辈,”那道声音如既往地清朗,问他,“前辈觉得,你哥哥拿刀片,真是要蓄谋杀你?”
秦玦被那股温暖包裹着,整个肩膀都酸软下来,像失去大部分力气,在戚霁怀里又塌陷几分。
那颗毛茸茸脑袋从他肩膀处探过来,拿脸颊轻蹭他耳朵,说:“那们就根据事实,怎样,前辈?他去坐牢,以后你有们,不再见他,就是最好结果——而且保证,就算他再来找你麻烦,也定蹲在旁边吃零食,绝对不管你,免得自己又出事,好不好?”
,后来母亲改嫁,他才总算有个幸福家。他弟弟最喜欢吃这个,每次感冒喝冲剂觉得苦,都会吵着闹着让哥哥买。所以别同学放学买酸梅粉、买冰袋吃,只有他,把天毛零花钱存下来,给弟弟买糖。”
说着,沈烨迟疑下:“这糖……们谁也没见过,可能你们那地方才有。”
秦玦望着沈烨手中那好多年没见过、属于家乡雪花糖,终是愣,再度鼻腔酸胀。
灯光照着他闪闪眼睛,沈烨虽是不忍,却不得不继续道:“——就简单点说吧,他以为你还是那个完全不敢反抗小孩儿,他还可以为所欲为,却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不知道天高地厚。这事儿闹到最后,可能判他蓄谋杀人未遂,最高10年;也可能轻判,或者认定他故意伤人之类,同样会轻些。估计,他现在没得欺凌弱小,以后也不敢怎样——只要你想,这都是合理可争取结果。就看,你打算怎选。”
只不过,沈烨刚才就发消息告诉戚霁却没有告诉秦玦是——无论选哪种,作为他哥当年对更弱者施虐发泄报应,对方都会有足够苦头吃。
夜色中,看秦玦脸上泪水马上滚落下来,沈烨也知晓答案般,弯腰轻轻把糖放在他手心里,转身出门。
室内只留下秦玦轻抽鼻子声音,他不敢
话到这个份上,秦玦心里大致懂“合理可争取”意思,所以他看着沈烨手里糖与手机屏幕,视野不禁更为模糊。
窗外夜色透出丝无力,却仍然拉扯着他筋骨,不着痕迹地轻轻撕扯。
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心脏早已撕开个大口子,那股悲伤便突然放大数亿倍,开始往他骨髓里每个缝隙里挤,酸疼得他浑身震。
若真是10年牢狱,对方出来时已是中年人,恐怕都不太可能正常在社会上生存下去。
可他也无法回想戚霁挡在自己身前画面,虽然刺中不是要害,他也后怕得浑身发冷——否则,他可能并不会那快就克服心理障碍,反手拿刀子对着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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