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霁拉着他手不由轻笑,也并未拒绝他。
他滚烫脸颊被发凉手轻捂着,不再充斥被盐水浸咬痛感,此刻两人就像花钱大老板和收钱小服务员,秦玦只顾着享受哄人服务,戚霁则万般心疼地边安慰他,边适时地问他:能呼吸吗?来,给你擦擦;别急着说话,乖,会咬到舌头;有没有头晕感觉?如果开始头晕,要告诉。
戚霁语气,基本上跟询问这些话差不多——“老板舒服吗老板你看活儿还可以吗老板要不要加钱继续”,到后来,靠在他肩上秦玦实在舒服极,已经到闭上眼用脸蹭他手心、安心到几乎忘自己还在哭地步。
夜色融融,渐渐地已经快要天亮。
直到秦玦哭得尽兴,戚霁才想照顾他先休息:“先睡吧,前辈,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说,只要在,谁也别想动前辈体毛下。”
“那,那叫汗毛,你别被带歪。”然而终于躺下后,秦玦明明还红着眼睛,却仍放心不下戚霁,“你真……点都没有伤心生气吗……花神?确定不是忽悠?”
,为什不懂反抗?”
戚霁顿两秒,只来回摸摸那些起伏丑陋伤疤,说:“问个受到虐待小孩儿为什不反抗大人,问题本身就已经足够残忍。”
秦玦鼻腔酸,终于忍不住:“那,那现在可以哭吗,戚霁?”
那架势,就像戚霁打乱他本来节奏。
戚霁征愣秒,自然把拥紧他身体,根本不打算给他什反应时间:“……好,哭晕过去抱你去找孟医生。”
这本来是戚霁明天想说事儿之,见秦玦主动提起,他便边拉被角,边俯身光速捏捏秦玦脸,道:“当然没有。不过作为教训,前辈以后都不能再这样口是心非,免得……免得你搞得自己难过,还导致玻璃心也跟着爆炸。”
秦玦认错态度积极,马上英勇就义般点头接受,戚霁见状便松口气搂过他:“好,眼睛闭上。”
秦玦虽还有点本能忐忑,但比起前些天连续浅眠,他已然预料到,今天自己可以睡得很沉。
后来在被窝里,两人低哑着声音聊不少迷迷糊糊话,秦玦想着这几天发生事,还后怕地主动要求波即时测试。
“怎老对自己不放心呢,你有没有什想问,小戚?这次绝对说实话。”
秦玦嘴里句“那还不如你亲自人工呼吸抢救波”还没说完,抽泣声就汹涌过境,下淹没他喉咙,如同浪潮般席卷上来,让他痛苦地抓紧戚霁衣服。
他也不知道,自己为什还是哭。
上次像这样不控制自己,好像已经是很多年前他给母亲打电话,对方询问完他哪来号码就匆匆挂断时候。
***
南方四月天气回暖不少,窗外钩弦月光如同细碎流沙铺进来,照着他被眼泪弄花团脸,也照着戚霁低下头、忍着心疼用手背和袖子替他擦干眼周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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