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霁搂着他抹干他
眼角，实在无心分辨他在做什
，他却带着淡到几乎没有笑声，开始理直气壮地批评起来。
“打你，你都不陪
过年。”
“想家，可是又没有家能回……你也不管。”
“花
万块买手机，就揣兜里……怎响都不响？”
“不敢说，你就看不出来……连最基本天人合心电感应都他妈没有，是
甚至，秦玦还主动靠上来，声音里带着残存睡意：“你回来
？”
如此缱绻依赖语气是戚霁从未听过，秦玦就像某种生病猫科动物，爪子虽然依然锋利，却丝毫没平时凶狠，刚被他揽住就主动往他怀里蹭，仿佛连肚皮都想翻出来给他摸，句句低语也带着撒娇意味。
“睡觉时候就在想……定要让梦到你啊。”
“嗯……这波很稳，还以为……等不到你就要醒。”
“你为在除夕夜跑回来……这个梦，戏剧张力够可以。”
秦玦呼吸轻且均匀,看样子是已经睡过去有阵。
那张安静脸庞侵蚀着戚霁胸口，令他心乱如麻，以至于好会儿后，他才发觉,秦玦熟睡有点不对劲。
他马上按压几下秦玦衣领口,冰凉手感湿润得他懵，让他既想摸秦玦额头和手，又想去拿体温计，时间两只手竟然不太够用。
等看清小小电子屏上显示数字38.1,他才沉下呼吸拢住秦玦脖子,心里忽然有种强烈后怕。
——哪怕，这多半只是受点凉后低烧。
“那……那就这儿先亲个，然后这儿，快点。”
戚霁半天才回过神，赶紧用嘴唇在秦玦左右脸颊阵厮磨，但十来秒后，道道滚烫热流却滑落至他唇边，让他心脏震，像被撕扯住全身筋骨，疼得无以复加。
但眼睛红红秦玦却反而什也没意识到，唇角还带着笑意：“手，伸出来，小戚。”
戚霁怔怔地，赶紧低下头，跟条大金毛似，握拳把爪子搁到秦玦掌间。
但对方却不满意似，下翻过他手掌掰开他手指，在他手心打两下，像在执行某种惩罚，却又力道过轻，只让人觉得酥痒。
他回忆起无数类似于“找男朋友不能找年龄比自己小”、“幼稚不懂事又不会照顾人”句子,心里曾经不服全褪，这会儿只剩对自己生气,甚至骂起脏话：说得都对,居然放他个人生病,他妈就是个傻逼没得洗,摄像头坏就买新不行吗,是大西北没地方买手机还是没钱？——艹。
他又急又气地倒水,并从医药箱里翻出瓶布洛芬,想扶起秦玦。
可是秦玦却攥紧那张手幅，不愿谁动。
钝痛感由此袭上戚霁胸腔,没等他从绞得自己心脏难受自责里回过神来,对方就微睁开倦意浓重眼睛,望向他。
他怔，心头突然涌起股害怕，只得紧张地缠住秦玦手，但秦玦却发出声沙哑低笑，并未对他出现表示任何讶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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