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歹也来沪呆不短时间,些简单表达还算能懂,所以他便立马提口呼吸,开始联想、拼凑、分辨厉白竹到底在说什。
——妈,六级听力考试现场,恐怕也不过如此。
阵阵热风拂在他脸上,让他心中全是起伏不定鼓点,然而当他逐渐把道道“听力题”做出个大概,他却攥紧拳头,忽然有些不知道,自己心究竟是愤怒,还是疼痛。
毕竟,那昏暗通道里,厉
——于是那刻,本来满口獠牙、战无不胜小野兽便看看自己锋利无比爪子,突然不知怎样才能不伤到他那只脆弱柔软小兔子。
他急得到处徘徊,甚至想上二楼找经理求助,然而就在他路过廊边拐角时,视线却正好撞见个陌生身影在晃。
定睛看,站在那个没有监控角落里,是厉白竹。
他怔,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摸过去,躲到墙后。
接着,他鬼使神差地还没站稳,就听见对方在和谁通电话声音。
震,双双想要跟他块去,但在他们脚步追上去之前,戚霁却抬手摁摁空气截断他俩脚步,只用不容拒绝语气留下句话,就独自走。
——“个人去,谁也不用跟来。”
于是偌大前厅,就这徒留片尴尬。
或许是为缓解这样氛围,厉白竹开始三连问“你们睡过吗”、“啥感觉”、“打算啥时候见家长”,秦玦则盯着鞋子回答“睡过他”、“挺紧”、“不见家长”——到最终,还是厉白竹先扛不住,干笑两声就以打电话为由离开,秦玦则终于逮住空档恨恨地掏出手机,准备给小兔子发出警告:谁找朋友借这样巨款,不是恨不得复印十份借条让他别搞丢?
你这个朋友,是不是哪里有问题?
那语气改之前随性大方,似乎带着某种愠怒,快到秦玦根本听不懂。
个个熟悉却难辨单词跳出来,不断闯进秦玦耳膜,也闯进他胸腔,让他连呼吸都快忘。
紧张感拉成根弦,他回过神后,才边开始试图录音,边不忘在心里捶打自己:妈早知道就让戚霁教他们那片儿方言,、就说将来要入赘还不行吗。
他对自己很是生气,不过这时耳边声音倒是缓下来,似乎终于骂够般,开始跟电话那头人抱怨。
这下,他总算听清楚许多,甚至还有点惊讶——原来,和上海话是有些类似?
然而,微信编辑框却莫名地刺眼起来,让秦玦手几秒就触电般顿住,心里涌上股突如其来酸疼。
——如先前,厉白竹语气昂扬地表示“他是英雄”时样。
秦玦竟然发现,自己心里没有半分骄傲或是吃醋,反而……只有心疼,全是心疼。
他仿佛还记得戚霁迷迷糊糊在他面前哭泣那个深夜,这种心疼混合着大量不好猜想,让他思绪片刻便凌乱成张网,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戚霁自己怀疑。
妈,怎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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