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白鱼才想起康王府有座五层高塔楼,似乎是当年建府,兴之所至并据理力争,在府内建座塔楼。
京都府寸土寸金,离皇城根下越近,能建府面积越狭小,根本容
太讽刺。
他和生母性命到头来居然还是寄托在元狩帝对霍惊堂偏心上。
霍昭汶哀莫大于心死,对元狩帝彻底没父子之情,往后余生只剩君臣情分。
“臣惶恐。”
言罢,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郑国公此次回京,看清元狩帝态度,识趣地交还兵权并辞官,他大半辈子都耗在边疆,老妻孙儿都在那边,请辞后就和霍昭汶块儿回定州。
至于郑元灵,因是功臣之后,自身有累累战功,加上国公府示弱,元狩帝不多为难,只贬官做惩戒,过个两年还能再升迁回去。
郑楚之则留在京都府,顺便照顾被禁足秦王。
“过来,坐朕身边。”元狩帝招呼霍昭汶陪他块儿用膳,仔细打量着老六,好似自他归来便当成准备铲除石子,不曾认真看过他,而今心无旁骛地观察才发现五官轮廓最像他。“还是怨恨朕?”
霍昭汶:“臣不敢。”
拱手:“劝谏陛下放弃立霍惊堂为储君事,宰执不吝相助,下官感激不尽。”
抬眼,他放轻声音说道:“并非不承情。”
言至于此,赵白鱼迅速转身,快步离去,没给赵伯雍反应时间。
马车停在巷道中心,波光粼粼月色下,赵伯雍衣袖掩面,喜极而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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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阳节至。
郡王府大早洒扫尘除,为不碍人眼,霍惊堂早早便带着赵白鱼出府,先到市集上逛逛,再去茶楼听完最新出说书戏本,便到距离最近朋友家做客。
康王府正好被选中,二人肩并肩过府拜访,发现门前车马挤得水泄不通,好奇之下便问带路家丁。
家丁说道:“是府内各家达官贵人来府里登高。”
他不再唤儿臣和父皇,彼此只剩君臣之分,再无丝毫孺慕。
元狩帝难免惋惜,明白他心里还是怨,便不言语,沉默着用完这顿彼此都难受午膳。
用膳完毕,霍昭汶准备离去之前,元狩帝忽然开口:“子鹓能猜到朕布局,他不会让你和贵妃自尽。”
突如其来句话其实是回应霍昭汶于圜丘时质问,他问元狩帝是否真没想过他们会自尽,当时没得到答案,可眼下这回答还不如没有。
霍昭汶背对元狩帝,面露讽笑,原来不认为他们会死是因为他相信霍惊堂机敏和友爱吗?
重阳节前,文德殿门口。
霍昭汶求见元狩帝,于门口恭敬地等好会儿,大太监才急匆匆赶过来道是元狩帝在福宁宫用膳,让他即刻过去。
霍昭汶无二话,到得福宁宫,进去便撩开衣袍下摆跪下去请求:“陛下,臣已备好行囊,过两日便启程,特前来辞行。”
“不是重阳节后才走?”
“节后天气骤降,臣外祖身体已经不硬朗,再回定州怕途中耐不住寒冷,便赶在天冷前启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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