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郎说什
？
是否他们听错
？
“生而知之？”谢氏声音很小，蓦地笑声，眼中泛起泪光，不住摇头：“五郎是怨
恨所以才骗娘对不对？你生而知之……岂不是这二十年来你便知道你
身世？岂不是在明知身世情况下遭受着所有人不公对待？岂不是，岂不是二十年来日日诛心？”
赵白鱼摇摇头，“也不知是上天怜悯还是天意作弄，虽生而知之，偏不记得出生时许多事。”
新生婴儿本就五感微弱，成日昏睡，加上胎中带毒，更是虚弱，
有缘无分罢。
赵白鱼内心叹气：“并不怨恨你们。”
谢氏和赵伯雍二人露出惊喜表情，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，哪能不怨不恨？
不怨不恨反面便是不爱不期待，怎能不怨不恨？
“不……五郎尽管怨恨们，没关系，做错就该受惩罚，没关系，你尽管怨、尽管恨，爹娘不难过，爹娘受着。”谢氏见赵白鱼想开口，赶紧堵住他话：“天色是不是晚？小郡王该等急，们不耽误你出宫，其他事回头再说。”
观感。
就像他不认为自己能以
己之力去改变这个时代，却还死抱着来自于光明灿烂时代那天下大同理想不肯放手，不肯随波逐流，于目之所及处，驱逐黑暗、不平等，拼尽全力、尽己所能地给予公正和自由。
赵白鱼也不是开始便坚强、冷静、聪明绝顶到人人叹服，他也天真、也犯蠢、也曾溃不成军，他是在这个时代跌跌撞撞，磕得头破血流，磨得满身伤痕才成长成现在赵白鱼。
所以失败，怨不得、恨不得，赵白鱼心甘情愿接受任何结果。
原曾执迷不悟亲情，在他终于放手之后偏偏峰回路转，却有原著来告诉他即使身世大白，仍是求不得亲缘，他对外释放善意、付出友好仍然得不到回应，正如他竭力拥抱这个时代始终被排斥——
她扭头询问赵伯雍：“回头再说，行吗？”
赵伯雍连连点头：“往后多是时间，要是五郎时间接受不，们就尽量减少见面机会。慢慢来，没关系，和你娘应该还能多活几年，努力点再活个十几二十年，还有大把时间……天色真不早，就不说，们先走。”
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急于逃避。
赵白鱼突然开口：“两江时，昌平搬出生母身份压，告诉她，生而知之。”
轰如平地声雷，震得赵伯雍和谢氏两人浑身僵硬，面面相觑，表情茫然，齐齐看向赵白鱼：“什？”
那是摔破头，堪破此身红尘世界赵白鱼醒来时，面对既定结局，残酷且无能为力。
在他接受命运之后，赵家人反而给出截然不同回应，可他是真真切切地不需要。
从他被迫代嫁，从他摔破头知道真相，那点执念便遇水般浇熄。
哧声，袅袅缕白烟杳无痕。
许是父母子女之间亲缘浅薄，许是前世修福分不够，今生投胎到赵家已经耗完，无缘续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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