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狩帝颔首,当时听完,心里闪过丝异样,只是没来得及多想,如今仔细向来十分古怪,连带着昌平対赵白鱼异常厌恨也古怪得厉害。
世上哪有做人母亲,把自己孩子当成仇人来対待?
昌平待赵白鱼岂止是仇恨,若能啖肉饮血,赵白鱼早便没命。
“你知道原因?”元狩帝询问同时,看向旁面露诡异畅快笑容昌平,
南漕运走私大罪,为消弭罪证而杀采石场三百人——罪行滔天,罄竹难书,杀人偿命,但人死则前尘尽灭,昌平之恶,不足以死泯其罪,更应将其罪行昭告天下,还黎民百姓个公道!故微臣请求陛下将昌平交由臣问审!”
元狩帝面无表情地看他:“朕记得承玠没任何职务与两江大案相干,再者昌平还未问审,你怎知道得这详细?莫不是去年主审江南科场大狱顺道查出来?”
赵伯雍声音里压抑着极其沉重情绪,“臣方才在宫道上,先后遇到陈尚书、杜度支、高同知还有康王殿下,从他们口中得知些与两江大案相关细节。回紫宸殿时,遇到临安郡王,终于知道五郎为何刀斩三百官,为何——”
太阳穴处青筋,bao突,腮帮紧绷,死死咬住牙齿,用力得牙龈渗血,腥甜味道萦绕于舌尖,不断刺激着赵伯雍,直勾勾瞪着地面眼球布满猩红血丝。
“为何将斩落脑袋挂在公主府门口,为何执意将昌平推到天下人面前!”赵伯雍字句,痛得撕心裂肺:“概因五郎亲眼所见三百人葬身火海,概因背负血海奇冤两江百姓将那冤屈诉至五郎面前,因他清正廉洁,爱民如子,不忍黎民百姓冤屈冲天,却又不能不顾及山河社稷!不能不忠君报国!边是主辱臣死,边是冤屈冲天黎民百姓,赵白鱼五内俱焚,肝肠寸断,有口难言,唯有冒天下之大不韪,唯有背负不孝残,bao之名任天下士子文人攻讦,既捍卫君王颜面,又为民申冤,惩戒恶人!”
话语底下潜藏真相彼此都懂,而今昌平逼宫谋反,罪证确凿,无论查出多大案子都不会牵扯出元狩帝,因为没人会相信个逆党叛贼话。
虽没完全撕开元狩帝脸面却也令他対不识趣赵伯雍生出丝恼意,顾及昌平恶事做尽,他也确理亏三分,便忍耐着说道:“承玠,朕知道你心有旧怨,但太后年事已高,褫夺昌平爵位封号,贬为庶人,还赐死……太后二十年没见昌平,早已思女入骨,病许多次,但是昌平回京这段时日,她老人家仍顾及你,哪怕唯女儿到眼皮底下也拒绝见面,若是让她知道昌平受尽折辱,该如何心碎神伤?”
赵伯雍坚持道:“陛下,两江百姓需要公道!”
“你!冥顽不灵!你就这记恨当年事?是不是这二十年来也偷偷埋怨过朕?”
“臣惶恐。”赵伯雍以头抢地,连碰三下,霎时青紫血红片,“陛下可还记得混乱之时,昌平対五郎说句话‘二十年人生受摆布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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