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都虞执行力高效,拿到名录便连夜启程,不缺人手情况下,陆续将四省三十八府犯案官吏共九百十八人召至洪州府。
洪州衙门。
衙门前院跪批官吏,前方是明镜高悬牌匾,牌匾下方供着柄明黄色尚方剑,身后是两面鸣冤鼓,头顶则是灼灼烈日。
五六月南方天气尤其古怪,上午还是瓢泼大雨,中午这会儿便是晒得头发晕烈日,空气闷热,丝风也没有,但东边天空已被乌云占据,西边天则是朗朗晴空,实在泾渭分明。
知在树上鸣叫,底下跪个多时辰、身上还穿着很厚官服官吏已然受不住,唇色惨白,不住擦着额头冷汗。
魏伯和暗卫在捉拿李得寿时受伤,在府中疗养,来接赵白鱼人是伍都虞和砚冰。
赵白鱼靠坐在马车车厢角落,抱着尚方剑,失神地望着车窗外大雨。
砚冰拿着干净布巾进来,心疼地裹住赵白鱼,低声说道:“车里有干衣服,五郎换上吧。”
赵白鱼按住砚冰手,传唤伍都虞进来询问:“水宏朗、山黔和江西提刑都被抓吗?”
伍都虞:“都关在衙门大牢里。”
、想要储君之位,再寻常不过,所以遇事先权衡利弊,善恶公理且放边,是他刻入骨子里习惯,并非只有他人如此。
放眼天下,能有几个赵白鱼?
可霍昭汶不是毫无正义感。
昌平陷在自己逻辑里把她包装成个忍辱负重英雄形象,可三司和满朝文武都不是吃干饭,京都四渠漕运税收也是笔不小数目,何况近几年冀州军再削减军资,耗不多少银子。
再说奢华公主府连地砖缝隙都描金,铺张浪费至此,昌平敢说挣来银子没花她自己身上?
钦差没出面,只有柄尚方剑镇着,但无人敢动。
直到有人熬不住摔倒在地,被营兵盆冷水浇醒,浑身湿透,狼狈不堪,最前头披头散发山黔冷笑说道:“钦差要拿人便拿人,要问案便问案,何必这般作践人?都是天子门生,正儿八经会考出来举子,见官尚且不跪,怎容得钦差这般作践?”
“都是禽兽不如畜生,还能比谁高贵?”
突如其来声音从旁插入,山黔抬头看去,诧异于来人不是钦差,而是赵白鱼。
“衙门不是被烧?”
“抢救及时,没烧太严重。”
静默阵,赵白鱼开口:“王月明给罪证里记录四省三十八府从二品大员到九品芝麻官,从漕司、发运司到各府衙门所有收受贿赂官吏,连夜誊抄份,你带兵去拿人,尽可找钦差借。另外通告洪州百姓,五日后辰时三刻,本官代钦差问审东南官场。”
“得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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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皇登基之初,大景朝风雨飘摇,或许确依靠过昌平,但是不择手段,滥杀无辜,藐视朝廷也是她不可否认罪行。
虽无法容忍,却不能杀她。
“本王还得想方设法保住她条命。”
霍昭汶喃喃自语,颇为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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