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前见到人还会恭谨地行礼,而今再见却连个眼神也不给,按理来说天差地别态度会让人想到小人得志,但赵二郎不觉得冒犯。
赵二郎是三兄弟里唯状元郎,最聪明,活得也最清醒,知道赵白鱼被迫代替四郎嫁给男人后就知道彼此间亲缘断,理所当然没有立场对赵白鱼态度指手画脚。
他如同对待比上差那样向官大数级赵白鱼行礼:“两江盐铁判官赵重锦见过赵大人。”
“坐。”赵白鱼抬眼:“以你几近于无兄弟情分,想必不是来叙旧,所以开门见山地说,所为何事?”
赵白鱼是聪明人,赵重锦也是聪明人,如果不是身份对立,赵重锦其实会很喜欢赵白鱼这个兄弟。
赵白鱼出神地望着佛珠,每日闲暇时便要祈祷霍惊堂平安,而在此时,有人来报,道是两江盐铁判官求见。
砚冰和魏伯同时反应过来:“赵二郎?他来做什?”
心生警惕,只觉得来者不善。
赵白鱼印象里赵二郎还行,依稀记得年少时为逗赵钰铮开心,会伙同赵三郎和太子等人欺负他。
后来长大些,许是懂事,不像小时候那样横眉冷对,也会回应他问候,虽还是不冷不热,大概是真当成陌生人来相处。
交道,不认为他们没有留意到本地游侠儿,如果需要有人处理些腌臜事而自己不方便出面,游侠儿就是最好人选。”
赵白鱼点头:“魏伯说没错。他们摸清底,自然早有防范。无权调查码头,江西帅使信不信得过另说,就算信得过,擅自调兵排查码头,真查出点什还好,要是没查出点东西,就是下个纪大人。不用商帮算计,就能主动落马。”
摸着佛珠,赵白鱼想念霍惊堂。
无权无人,四面楚歌,孤身无援,黔驴技穷,赵白鱼此刻觉得他就在座荒岛上,四面都是能淹死人海水。
海浪波更比波高,稍不注意就会被卷进海里。
“想把两江盐商网打尽吗?想对赣西商帮打下雷霆击吗?”赵重锦几句话就勾起他人兴趣:
“盐铁判官……”赵白鱼咀嚼这几个字,吩咐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没过多久就有道天蓝色修长身影踏进花厅,气质儒雅内敛,样貌斯文俊秀更像谢氏,目光清冷,内秀于心,外毓于行。
他就是赵家二郎,赵重锦。
赵白鱼没起身,兀自摩挲佛珠:“砚冰,沏壶茶来。”
砚冰目光不善地警告着赵二郎,听话地去沏茶。魏伯则立在赵白鱼身后,同样眸光警惕。
砚冰和魏伯互相对视,保持缄默,不敢打扰赵白鱼,他们还是头次见到被官场上事困扰成这模样五郎。
“霍惊堂到西北吧?”赵白鱼忽然问。
魏伯:“到。前几天和大夏发生摩擦,打场小胜仗。目前东北、西北都已经入冬,突厥那边恐怕会发动奇袭。”
赵白鱼:“你们说西北仗得打多久?”
魏伯:“快则年半载,慢则三五年都有可能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