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得庸坐直:“哦?你是?”
赵白鱼:“漕运衙门都监,九品芝麻官,杂务繁多还没甚油水可捞,穷得要去当裤子!”
麻得庸:“不见得吧,这漕运历来是油水最丰足,再落魄也落魄不到哪去呀。”
赵白鱼不太好意思:“是能捞些,只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嗜好,就是喜欢玩两把,钱到手压根捂不热便散出去。”
麻得庸来兴趣:“会玩几样?”
赵白鱼笑,“好威风!敢问阁下是何许人?”
男人睁开眼,打量赵白鱼片刻才坐直身体,随意拱手道:“不才江西洪州判官麻得庸,敢问大人是?”
赵白鱼比划着尾指小截说:“某姓赵,芝麻小官,在这京都府里就跟颗小石头掉进四渠里样,连声音也听不见。”
麻得庸觉得他有趣:“赵大人上这船来做什?”目光投向被钳制住小厮,神色冷淡:“是到麻某跟前来个下马威?”
“麻兄这说什话?”赵白鱼惊讶地回头,见状呵斥刘都监快松手,后者从善如流并适当做出认错姿态。
负责人会个面。”
二人乘坐小舟靠近河中央画舫,禀明身份后,得到里边人回应才被允许上船。
赵白鱼不由好奇,这负责人在外省担任什职务,到京都府也这般无惧。
刚踏进画舫里就听见里头丝竹声声,更有江南式吴侬软语小调传进耳朵里,其间夹杂道些许尖锐男声哼唱。
赵白鱼走出道山水玉屏风,映入眼帘是几个江南水乡女子弹奏着乐器,中间则是张圆木桌,桌上摆放山珍海味,桌边则是个年纪约莫三十男子,闭上眼睛,正打着节拍摇头晃脑跟着哼唱。
赵白鱼:“您也喜欢?您玩得如何?”
麻得庸自鸣得意
赵白鱼十分诚恳:“底下人不懂事,还以为您跟不知打哪来穷省来使个身份,那哪能比?不过他是手底下人,打您脸面就是打您脸面,冒犯您就是冒犯您,这儿敬您三杯酒,望您莫怪。”
麻得庸个地方府判官当真看着赵白鱼喝酒赔罪,只是在他喝第三杯时候赶紧出手拦下来:“欸,不知者无罪,何况大家都是为朝廷办差,职责所在,哪有什冒犯不冒犯!这样,也回敬您两杯,初来乍到,有得罪之处便望海涵。”
毫不拘泥地连喝两杯酒,算是揭过这篇章。
麻得庸:“你们到底是来办什差?哪个衙门?”
赵白鱼:“嗐,能到码头来转悠,除漕运衙门还能有什?”
领他们进来小厮停在原地,没有上前提醒意思。
刘都监不由恼怒,正要开口呵斥,赵白鱼先步上前,大咧咧坐在男子对面欣赏丝竹之乐。
之前仿佛死小厮这会儿活过来,试图阻止赵白鱼蛮横无状:“你——”刘都监眼疾手快捂住他口鼻并拖住他手脚。
歌女受惊弹错音,男人立刻开口:“罚俸五十。下回再错,便是杖打十棍。”
歌女们脸色煞白,赶紧专心弹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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