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白鱼皱眉,坐上身后太师椅,示意刘都监也坐下来:“慢慢说……户部怎越权管到税务司漕运来?他势力渗透再深入,也无权决定漕船进出。”
“本当如此。”刘都监脸苦恼:“但是大人知道咱们如何收取过往商船税吗?是在桥头、水门、渡口或河道码头拦住漕船,通过清点货物来课税,可咱们人手紧缺,只能设置寥寥几个关口,哪怕随机抽选关口,或是在漕船必经桥梁处设关口,也没法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那儿,总有漕船逮着人不在时候偷偷进出京都府。还有漕船会赶在们去收税时加速过关,船过水无痕,既追不上,也
赵白鱼:“怎没见副使和其他人?可是去码头收税?”
刘都监几人面面相觑,颇不情愿提及其他人,只含糊说道:“是去处理公务。”
任何衙门都有复杂关系,都会发生龃龉,实属寻常,赵白鱼便跳过该话题,询问日常公务。
刘都监:“咱们衙门尚算清闲,便是到河道关口检查过往商船或拦截商人,向他们收取税钱便可。”
“清闲?”赵白鱼狐疑:“京都四渠汇聚天下南北商船,沟通两江和陕西、京东、淮南,流贯京都府,遍通外省各地,每日漕船进出不下百条。本官记得光是去年打造漕船便有千二百余条,算来,漕运应是最繁忙衙门才对,怎反而尚算清闲?”
音落,便听里头响动颇大,不过会儿便有五人手忙脚乱地站在正厅前,拘谨地望着赵白鱼。
赵白鱼不动声色地打量五人,有两人约莫三十五、六,个留山羊胡,个留八字胡,另三人则是正当壮年男子,穿着都商税务司定制普通衙役服。
“下官/小见过赵大人。”
五人异口同声地拱手行礼。
领头小吏转身说道:“大人,小还有职务在身,先行告退。”
几人面露尴尬为难之色。
赵白鱼:“但说无妨。”
刘都监:“等人微言轻,为保全己身,只能听令行事,望大人莫怪。”
赵白鱼:“小官小吏,身不由己,本官理解,不会怪罪你们。”
刘都监看向左右,确定无人才告诉他:“大人应知,都商税务司设立时间不长,看似独立,实则受三司管辖。漕运此前是户部管理,五年前分劈出咱们这个衙门,虽然管府内漕运,但是户部对漕运渗透,已是根深蒂固,漕船入京、出京,只需向户部知会声,便可自由出入关口。”
“去吧。”
赵白鱼穿着深绿公服,眉清目秀,等小吏走便浅笑温言:“先互相认识下,是你们新任上司赵白鱼,此前做些谳狱刑讼公务,还是头次管税务,有不熟之处还请诸位多包涵。”
这话说来客气,也有小官小吏们从未被给予过尊重,叫五人诚惶诚恐同时,心里也升起几分被看重满足感。
山羊胡中年男子说:“下官是都监,上差唤刘都监便可。”
八字胡是马司吏,另三人则是公使,都无品级,算不得朝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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