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青裳低声询问:“信使有陛下口谕,小赵大人如此行事……会不会落下骄纵张狂、不敬圣上话柄?”
“天高皇帝远,何况来人只是郑楚之信使,不是陛下心腹,你有顾虑,小赵大人和将军可没有。再说那郑楚之自以为摆小赵大人道,小赵大人要是不耍点脾气,他可能还会心生不安。”
黄青裳不懂官场里弯弯绕绕,便干脆不想,反正她相信赵白鱼。
此时江阳县衙门里,郑楚之信使左等右等等不到钦差送来黄青裳,连原本说好送来孙负乙也还关押在牢房里,衙役根本没个听他话,气得口不择言,阴阳怪气钦差小肚鸡肠,受不功劳被抢,还骄纵张狂藐视陛下等等。
衙门里差役多数是普通人,眼睛都看得出钦差是青天老爷,哪里忍得这信使胡说八道?便不停地续茶水,将人锁在屋里头,任凭信使如何拍门都不开。
“养,现在就养。”赵白鱼豪气地挥手:“喝鱼粥去,知道哪里摊子卖鱼粥最好吃。”
言罢向前行进,霍惊堂则是两手背在身后拨弄佛珠,悠闲地跟在赵白鱼身侧。两人出院子就撞见黄青裳和崔副官两人,分别点头问好。
赵白鱼:“你们去哪?”
崔副官:“郑楚之信使在衙门等着,说是奉陛下口谕,要带黄姑娘和孙负乙块儿回京都调查。”
“啊,吃饭吗?”
天微微亮,赵白鱼和霍惊堂悄悄溜回客栈,换下褶皱明显衣服,互相帮对方梳头发,对窗絮絮低语。
“明年就是弱冠,想好什日子行弱冠礼吗?”
“随意吧。”
赵白鱼不是很在意。
霍惊堂看眼赵白鱼,点点头:“知道。”
等赵白鱼等人回衙门见信使,推开门就闻到味儿,齐刷刷后退三步,无声地看着屋里对准茶壶小解信使。
信使羞愧得眼白,直接晕死过去,衙役在后头,没瞧见信使朝茶壶小解幕,赶紧就端起茶壶滋醒信使。
信使悠悠转醒,看到钦差就想起刚才被故意涮把,登时气急攻心,下意识舔把脸上水珠,结果尝到股怪味
二人俱是愣,不解怎突然跳转到这个话题。
赵白鱼温和笑说:“请你们喝鱼粥。”
崔副官:“可是郑楚之信使……”
霍惊堂:“就算要去京都,也得填饱肚子再赶路,走吧。”
将军都开口,崔副官自无二话。
赵白鱼动动脑袋:“好没?”
霍惊堂拿铜镜照他发型:“怎样?”
黑发丝不苟地束起,在头顶盘结挽髻,用根青玉簪固定,周围缠绕圈淡青色布巾,露出修长白皙后颈,衣领处紫红色印记若隐若现,当然赵白鱼角度看不见。
他打量番,确定没问题就起身,抖抖宽大袖袍,挺直腰杆说:“哪天你要实在落魄,能凭这手艺到天桥底下当个剃头匠,光这手艺就能让人原谅你只会砍头不会剃头小毛病。”
霍惊堂被逗笑:“要真落魄,还求小郎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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