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光投打在赵伯雍脸上,看不出太细微表情变化,内心如何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强压下对赵白鱼厌恶,和想到赵白鱼就无法控制地联想到那个女人,赵伯雍让自己冷静下来,以局外人态度去重新缕清淮南局势。
如果当真和靖王有关,恐怕很难善。
随元狩帝皇位越坐越稳,靖王被打压得龟缩淮南,十来年不闻其名,再加上华氏名存实亡,少有人知道他们手里还有免死金牌。
靖王
应该不是冲东宫和皇后,是冲着淮南?是冲着安怀德效忠之人?
安怀德效忠谁?
淮南……
赈灾银于扬州寄畅山庄发现……
“!”赵伯雍冥思苦想,忽地倒吸口凉气:“是靖王?”
郑国公府和司马氏素来不和,百官皆知,有恩怨在前,犹如瓜田李下,郑楚之更不敢有丝毫偏私。事关国母和储君,乃天下头等大事,但凡出点差错,夹带丁半点私人恩怨,就是郑楚之杀身之祸。且皇后为命妇表率,德容言工从无差错,东宫德才兼备,礼贤下士,协理朝堂政事,从无大错,自有爱戴他们命妇、朝臣从旁监察案子主审。朝堂上下眼睛都盯着,和东宫有私怨郑楚之就越会做出公正公平姿态,不敢有丝毫私人恩怨掺杂其中。”
元狩帝审度赵伯雍表情,计量他这番话,可以说是滴水不漏。
“如此,朕便将案子主审交给郑楚之,令他带安怀德、司马骄干人犯进京候审。抚谕使赵白鱼接管二百万两赈灾银,确保分毫都花在百姓身上,顺便将江南皇商被灭门案,相关人证、人犯,全部转交郑楚之。”
***
离开皇宫路上,赵伯雍长舒口气,犹记得看完奏折时心惊胆战,安怀德和司马骄同为太子门党,如果劫掠官银、杀害朝廷命官,就是储君也得废。
到宫门口,赵伯雍忽然驻足,想到在淮南赵白鱼。
单凭郑楚之奏报看不出太多淮南官场局势,只是如果此事和赵白鱼无关,为何在奏报里特意提句赵白鱼和东宫关系?
他是害怕赵白鱼抢功?
假如赈灾银是他发现,人是他抓,案子也是他破,他当趾高气昂才对,何至于害怕赵白鱼抢功?
除非真正破案人,是赵白鱼。
问题是太子和五皇子都不可能蠢到在这敏感时期碰赈灾银子,司马骄和皇后、东宫同气连枝,他不敢碰,那就是安怀德擅作主张。
他知道安怀德此人,贪财却聪明,如果是忠心为主,应当知道碰赈灾银是加速太子党灭亡,除非他另有其主。
他都能看出问题,元狩帝不会看不出。
元狩帝知道安怀德背后另有人,这次案子砍断司马氏这条有力臂膀,削削东宫气焰还是可能,再者废储君可大可小,无论出于什顾虑,必定不会废东宫和皇后。
处理司马氏等于震慑朝堂里些世家,打压他们气焰同时也能借机收拾二,对元狩帝来说是件好事,可他脸上有没藏住怒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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