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方杳安发火时候像个孩子,气鼓鼓却难得有些蓬勃生气,别说三十岁,十岁还不知道有没有。
被戏弄滋味格外恼人,方杳安梗着脖子又要走,“不买。”
“诶。”季正则连忙拖住他手腕,“真走啊。”他笑下,“说真,都样,没死你喜欢哪条就买哪条,让超市帮忙杀下,手这样剖不好鱼。”他手顺势拍方杳安后背,半低着头,“好啦好啦别生气,不逗你。”
方杳安挣下,幼稚得不像自己,“谁生气?”
“,生气,无理取闹行不行?”
方杳安被念路,终于忍无可忍,拿着西红柿回头看他。
他立马噤声,单手做投降状,“行行行,你想选哪个就选哪个,都听你。”
方杳安把那个软趴趴西红柿放回去,扭头就走,“今天不吃西红柿。”
季正则吊着手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,走着走着又笑。
方杳安站在鱼柜前面,看他半天才跟上来,“买鱼吗?”
季正则没想到他就这同意,有些怔楞。方杳安扫他眼,转头就进房,撂下句,“睡觉。”
他是真累,说不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,沮丧夹杂着愤怒像冰冷潮水向他推过来,堵得他心口发闷。他本身就不是个善于争辩人,原则上很温吞,他讨厌神经时刻紧绷,更讨厌被人逼到绝境,他愿意顺着别人活,只要别逼他,尤其在他累到极点时候。
季正则被他巨大甩门声震得眨下眼。
家里多个人没什,反正跟之前没两样。只是季正则受伤,他又不会做饭,中午在学校解决还好,周末和晚上基本就是外卖。
外卖重油重盐,偶尔吃两顿还可以,天天吃嘴里咸得齁,他似乎真被季正则养刁。
方杳安气极,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个比他小十五男孩哄时,更恼。也没过脑,脱口而出句,“三十二岁!”
季正则点点头,“嗯,真厉害,不起。”
他瞠目结舌,季正则趁机揽着他往收银台走,“们回去,不生气啊。”
季正则单手撑在流理台上,“对,这个切段,随便切下就行
“你想吃就买。”
方杳安别扭地转头去看鱼,长型鱼缸在冬日散发出种湿凉腥气,“买哪条?”
“你喜欢哪条就买哪条。”
方杳安气势汹汹地瞪他,“又不会!”
“那怎办?”季正则偏着头,好笑地看着他。
季正则倒吃得挺习惯,点什就吃什,不挑,发现他动筷越来越少,自己也停,“怎?吃不惯?”
他有些烦躁,自己比病人还多事,“没有,快吃吧,吃完去洗碗。”
季正则没动,突然问他,“切菜你会吗?”
方杳安抬头,季正则块葱油鸡夹进他碗里,“吃完饭去买菜吧。”
“不要拿那个,你没看见菌伞下面是黑吗?藕是煮汤,选七孔,这个西红柿是这绵,你要买回去喂蚂蚁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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