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真宜踏着拖鞋来坐享其成,灌口酒,嘴唇贴着冰冷金属罐外壁,又想起白天激烈粘腻性事,总觉得没有实感,稀里糊涂,云里雾里,好似荒唐梦场
怎就这样呢?
他心上城堡被炮轰平。
天不知道什时候沉下去,将黑未黑,夏日傍晚穹顶呈现出种空郁苍蓝。已经快七点,七点半他要到音乐厅去拍某大师亲传弟子独奏会,小心夹起屁股背着那堆东西瘸拐地上辆出租。
折腾到十点多才回到田心单人公寓,身心皆疲,像根皱巴巴梅干菜。
瘦猴狐疑地打量他,“你走路怎回事,别别扭扭,走在路上让人干?”
纪真宜还没明白怎回事。
就听他说,“男朋友要回来。”
纪真宜个鲤鱼打挺,差点抻着腰,“什?!男……你刚不是说你没有吗?”
谢桥蹙着眉,神情懊恼而冷漠,“男人干事说话你也信?”
纪真宜到最后也不记得自己怎出来,应该是灰溜溜,落荒而逃,可能还为找回场子说堆有没。
灰抖落下来。
谢桥倚在床头,仰起下巴喉结滑动,漂亮烟圈从他两片薄红唇缭缭飞出来。
纪真宜笑说,“你真厉害,好久没这舒服过。”
谢桥没什表情,也不觉得被夸奖,拢在呛人烟雾里看着甚至让人觉得眉目深沉。
五年没见,变化确实大得可怕,喝咖啡还抽烟。
纪真宜登时像只被尾巴上点炮仗猫,浑身炸毛,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扬声,怎可能!放屁!赶忙闪进房间,“、去找个长焦。”
埋头翻箱倒柜,红绳今年三月份磨断,毕竟戴快十年,他也不知道该怎处置,收抽屉,这下打开不防备又见到。
鲁迅都说,回忆多人是没出息,因为他眷恋从前,难望再有勇猛进取。
纪真宜恍惚觉得青春时代已经过去很久,好像逝去潮声,杳杳地远去。他怔怔杵在那,直到田心叫他去洗澡,才久梦乍回,连着那罐贝壳把抽屉推进去,“来!”
纪真宜脖子上搭条毛巾,散着身白腾腾水汽从浴室出来,瘦猴在客厅支好小桌,摆几罐啤酒,碟牛肉干,碟鱿鱼丝,碟花生米。
比如“你喜欢大海,干过你。”
现下他坐在小区门口,腰酸腚痛,郁闷地抽烟。
他想过可能会和谢桥再见,但绝没想到会是这幅光景。
这怎会是谢桥呢?
当年中明珠,众星拱月,谢桥是月啊,纪真宜知道所有美好形容词都在他身上用过,心里甚至给他盖过城堡。
不仅陌生许多也好像无话可说,“怎样大帅哥?这几年情史丰富吗?”
谢桥弹弹烟灰,淡淡地,“谈过两个。”
纪真宜微滞下,又笑起来,“两个?才两个,真难追。”
那语气,听着不知道他谈过多少个。
谢桥不置可否,他看眼时间,对纪真宜说,“你赶紧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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