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过什混账日子,六月早夏天。”
哦,原来已经是个新夏天。
进门时将近午夜,楼道里静沉沉,瘦猴按开灯,白光砰嚓亮刺得人眼疼,两人前后进屋。田心爸妈在他大三时生意失败,孑然身还背债,他雅马哈都卖。
纪真宜进门就瘫进沙发里,酒意泛上来有些晕眩,动也不动。瘦猴拨开他额前垂散乱发,手在他额上贴阵,没觉出异样,摆摆手洗澡去。
纪真宜热得有些烧心,胸口好似憋着团火,走到阳台拉开窗,用力深呼吸两次。抬头看见天上竟然有星星,他装模作样地夜观星象,“这也不知道是吉
纪真宜没良心地跟着笑,在嘈杂背景中醺醺然端着酒杯摇晃着往嘴里倒,恍惚间透过玻璃门看见街边停辆车。车窗半掩着,露出副驾上那人清凌凌半张侧脸,
他腾地站起来,喉头哽下,全身轰然燥热,移步时不慎被旁桌绊到,踉跄着推开门追出去。街头寂寥,只间或有几辆出租飞快驰过,无影无踪,他空落落地站着,热风吹,云烟般聚起往事又被拂散。
瘦猴关切地从后面追上来,“怎?”
纪真宜深思不属地甩甩头,“没事。”
他往街尾眺眺,难耐地扯着衣领扇扇,还是那股挥之不去燥热。
晚上十点多小酒馆,老旧,热闹,摇头风扇卡卡顿顿地送来并不解暑热风。
四人围个小桌,气氛热烈,从乐陶下月回台聊到老申年底走人,再到成余明年结婚,桌上情绪百转千回,经久不息。
纪真宜游离在话题之外,他觉得热,闷燥燥却又像黏在皮肤上那种热,呼吸都窒涩。也不知道是醉还是热,整个人无精打采,怏怏不振。
瘦猴夹块肘子进他碗里,“别光吃花生米,回去叫饿可不做饭。”
孙中也跟着看过来,啧,你这苦大仇深样看着跟在诅咒人似。
可能是夏天要来,他想。
喝完酒,两人打车回去。
纪真宜之前租房子不太行,主要是邻里素质。楼上小孩早上五点开始蹦跶,楼下老大爷天天半夜吹唢呐,屡次交涉未果,越来后来态度愈差,去敲门都不应。他实在毛,买个震楼器开着,拍拍屁股住酒店。
结果回去房东就通知他租约到期,她儿子回来,要打通隔壁那间做新房,不续租。他时间找不到房子,只好去瘦猴那借住。
纪真宜开车窗,街上夜风莽莽,霓虹璀璨,他问瘦猴,“是不是夏天要来?”
纪真宜从善如流,“诅咒兄弟萌万事如意!”
场面静两秒,成余和孙中纷纷掀桌,操,卖萌恶心,弄他!
瘦猴拍桌,“操你妈,谁敢弄他?!”他田径出身,顶着张可爱圆润娃娃脸,肌肉劲瘦结实。
两人先告饶,又紧接着熊心豹子胆调侃,“猴哥你俩成天这腻歪,现在都同居,不会瞒着兄弟是对吧?”
瘦猴扬声叱骂,得逞孙中和成余乐不可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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