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这年,这整整年,所有人都仿佛排着队来干预他生活,把那个叫韩放筝烙印点点烫得更深。
你们为什都这样,他死,也难过,为什没有个人来安慰,全都来警告你不准忘记他。
丁晃和徐森宁可以去外地上大学,可以在街头喝酒怅惘地说起自己曾经有个兄弟,瘦猴可以活得随心所欲,可以时兴起就当个up主,
瘦猴跟在丁晃身后,低着头不敢和纪真宜对视,忸怩不前,觉得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。
纪真宜转来他学校复读,他瞒着丁晃和徐森宁,最气时候也没透露句,昨晚被丁晃发现,今早天没亮又被拎来这里堵人,简直是个可耻双面间谍。
丁晃个头并不太高,很结实,他冲上来,攒起拳就往纪真宜身上砸,被旁边谢桥把握住。
丁晃赤红着眼看着谢桥,又看向纪真宜,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,忽然笑,“就知道,昨晚就看出来,你他妈和这个小子是对!”
“你他妈到底怎想?你是吸血鬼吗?那个死换另个,他到死都记着你,你怎敢这畜生!”
早上天色很暗,铅云低垂,远处天边只有条亮线。
纪真宜快步匆匆从小区出来,在转角处被身后谢桥扣着肩膀按到墙上。
他偏过头躲开谢桥落下吻,“小桥,不要这样。”
谢桥低下头,“你没有配不上。知道,你有喜欢人,你没忘记他。”
纪真宜看着他,眼睛湿得要沁水,却是笑,“死,他死。”
“以为你去哪呢?们到处找不着你人,他生日那天们在那蹲天你也没来,合着你躲这和人谈恋爱呢。你知道回来干嘛吗?清明节回来看看他,你早忘吧?徐森宁昨天早上回学校,就多留晚,你瞧运气多好啊,正给撞上你和人卿卿。”
纪真宜步不退地和他对峙,脸上肌肉抽抖,拳头都要握碎。
“就没见过你这没心肝,年啊,人没才年,你是真不起。你但凡是个人,但凡长点心,你也不该这快啊!”
纪真宜忍泪样子就像个灌满水窄口玻璃瓶,为不让水溢出来,涨得整个瓶身都是要碎裂红。
他红着眼,气势咄咄逼人,“你要怎办?要辈子为他要死要活,辈子走不出来你才愿意吗?你他妈要道德绑架啊?!你要守寡啊?是他自己要去找,老子、老子他妈……”他终于说不下去,崩溃地抱着头蹲在地上,“没要他钱,你别说,求你他妈别说……”
所有切都有迹可循,下雨天,简笔画,没有铃芯手绳,桌上贝壳,和别人去过海边,再是矛盾纪真宜——自虐般懂事,自毁般*荡。
谢桥并不笨,他只是在推算出结果中挑最轻个,他心知肚明。
他下失力。
“纪真宜!”
他们齐扭头过去,看见赫然而怒丁晃和被逮来带路瘦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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