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前总想这简单题,怎会有人考得那差?那些人脑子里真在想东西吗?他们在想什呢?
原来纪真宜连喀斯特地貌成因都不懂脑子里,在想这不起事。
纪真宜回过神来,“胡说八道!呸呸呸!但是,小桥要好好谢谢妈妈呀。”他又笑起来,偏过头幽深又宝爱地看着谢桥,故技重施,“把你生得这帅!不要偷偷怪她,有什不开心告诉她就好,她很爱你。”
谢桥缄口不言
纪真宜偏过头,含笑凝视着他,“你知道,最喜欢吃什吗?”
只这个问题就把谢桥打个措手不及,他不知道,他不知道纪真宜喜欢吃什。
纪真宜好像点也不在意他迟疑和沉默,自问自答,“花生米,最喜欢吃花生米。”
他两手撑在身后,懒洋洋地抬起头,闲适地仰看星空,“这还是因为爸,他是个畜生嘛,爱喝酒,老用花生米做下酒菜,还喜欢喂。后来自己老吵着要吃,但你知道,几岁大小孩牙没长好,不太能吃花生米,妈不让,爸就打她。小时候不懂,还以为爸更爱,有时候他打妈,还会鼓掌。”他非常干涩地笑下,“你能想象吗?她被打得鼻青脸肿,满脸都是眼泪,看着吃花生米,每吃颗她就对说,‘乖,真宜嚼三下,二三,嘎嘣脆’。”
纪真宜说完最后句,眼睛已经红,却没哭,笑笑。
话比“今晚月色真美,们去瓜地里叉猹吧”还要杀人诛心。
纪真宜说,“听人说,站在山顶大喊三句操你妈,什烦恼都烟消云散。对着海,估计更有用。”
他双手做个喇叭状,刚喊出个“操——”,就有群提着鱼桶小孩从礁石后边出来,目光警惕地打量他们。
纪真宜支支吾吾,“操……长莺飞二月天,红香消断有谁怜。”
他自感觉倒好,还笑容灿烂地对谢桥说,“小桥可不要爱上哦。”
“小时候她想和爸离婚,爸说你要滚你自己滚,你要敢把儿子带走,砍死你全家。他真做得出来,他就是个疯子,妈不敢把留在那,也不敢带走,她就自己留下来,天天挨打。”
柔潮拍岸,星斗点点,纪真宜声音和着海浪。
“她之前也只是个小女孩啊,她才二十岁,不过比现在大岁,就嫁给个人渣,成为妈妈。”
“她也不是生来就想当妈妈呀,她被迫带个子宫,就不得已要成为个母亲。有时候想想,觉得好可怕,又觉得好伟大,女性好像生来就注定更伟大。”
谢桥怔怔地不讲话。
谢桥觉得实在丢脸,偏过头,“才不会。”
附近渔港人陆陆续续走过,周围悄然静下来,他和纪真宜起坐在海滩上。
海风温柔,初月弯钩,风裹挟着海温柔地浸润过来。
纪真宜捡着散碎小礁石往海里丢,看他把空椰奶瓶拿在手里,“椰奶好喝吗小桥?”
“好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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