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这想着,却又没忍住捡着吃两颗,吃到第三颗时候瞥见纪真宜还是那瞬不转地盯着他。
谢桥心里怄气,故意敛起眉,神情沉肃,“看干什?”
纪真宜喜欢看他吃东西,总是很乖,像刚上幼儿园被老师盯着吃饭小男孩,看着规规矩矩,斯文可爱,其实小动作大堆。吃到喜欢要满意地多嚼几下,吃到不喜欢要偷偷努下嘴,生怕别人看出他挑食,还得意思意思夹几筷,般是四筷,要当着人面夹。
那时候谢桥还不太搭理他,还清冷矜贵不下凡尘,两个人几乎不交谈,他每天坐对面看谢桥吃饭,数度要笑,堪
直到出地铁口,纪真宜突然扯住他袖子,“小桥等下。”
他跑走,谢桥个人站在冷风乱窜地铁口,心很郑重其事地沉下去,黑云压顶,又是开玩笑,又是只有个人当真。
还“配吗”,你哪里不配,怎不配,为什不配,你问过吗,你就不配?
喜欢你,还不够配吗?
纪真宜买包糖炒栗子回来,用纸袋装着,塞进谢桥手里,热乎乎包,从袋口飘出些糖糯干燥炒货香。
此话无异于平地惊雷,谢桥和董元柏心脏同时跳到嗓子眼——谢桥还是横着跳,脑子里简直爆朵核云,但就算张口心脏就要蹦出来,他也要说好。
结果纪真宜问完自己没憋住先笑,他用大拇指比着谢桥,扭头对董元柏说,“这大帅哥,做男朋友,你可够异想天开,配吗?”
董元柏顿时如释重负,心底乌云散尽,他看着后面帅哥眼里星星关灯样黯淡下去,心下爽歪歪,怎个爽字得。
纪真宜兀自把东西收拾好,浑然没有把谢桥心伤透自觉,“回家小桥。”
董元柏兴致昂扬,在他们出门时候,“喂!”他朝纪真宜摇摇手,像个专属于他们暗号,“等会儿块打游戏!”
“这家特别好吃,比别家都甜些,早就想给你买,但你睡得早。好不容易这段时间晚点睡,这家店老爷爷又好几天没开门,幸好今天撞上。”他指指袋子,“小桥快尝尝。”
纪真宜忘把皮筋摘下来,顶着头上那株在寒风里簌簌摆摆小禾苗殷切地看着他,又是那种眼神,温沉脉脉,像溺爱。
谢桥连忙移开目光。
栗子口炸开得很大,深棕色壳糖光锃亮,轻轻巧巧就能拨开,栗仁有点点烫手,吃进嘴里粉而糯,甜润可口,确实像纪真宜说得那样好吃。
包栗子休想收买他。
纪真宜抬抬下巴,“行。”
董元柏正在那傻乐,感觉身侧有什灼灼地烧着他,他喉头滚滚,僵硬而缓慢地投去瞥。
谢桥正倚在门框边冷冷睇着他,目光肃戾,薄红优美上嘴唇稍稍掀开条缝,发出个音,不知是“切”还是“嘁”,转头就走。
操,想干架!
谢桥路上都不开口,纪真宜和他说话,他也只低着头“嗯”声应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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