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过
十分钟，宋知雨透过门缝张望，严越明已经盖着薄被睡熟。他侧着身，恰恰好占据床
半，半张脸埋在枕头里，薄被拉到下颌，呼吸平稳，紧闭眼睫会有惯性不安地颤动。
周襄齐也凑过来看眼，轻声对宋知雨说：“他睡着就吵不太醒。”周襄齐眼睛带笑，跟严越明笑起来如出辙，只是更生涩，也更纯真。
“他每天睡几个小时？”
周襄齐皱皱眉，纠正道：“也许应该问，他个星期能睡几
“不用换。”严越明顿顿，“不用那
麻烦。”
宋知雨没说话，转身进卫生间，拿出条浴巾，“新洗，干净。你擦擦。”
宋知雨走出房间，背对着卧室房门，周襄齐还傻站在客厅里，好教养小少爷，主人没说坐，他就不坐。
周襄齐向门缝里望去。严越明坐在宋知雨床上，看不清表情。他坐几秒钟，抬手脱掉身上半湿衬衫，挂在床尾，站起来用浴巾擦拭身上水迹。做完这些以后，他坐在床上，又没动作。
周襄齐冲宋知雨指指门，宋知雨会意，推门进去时候，严越明上半身赤裸地坐在床上，胸腹肩背上漂亮肌肉此刻却温驯，灯下流淌着滑润赤金。他精心打理过头发有些乱，额前几缕垂下，像个刚刚玩闹过男孩子。
”
严越明把手按在宋知雨握伞柄上方，接过伞，撑高，微微地倾斜。两人往小区里走去，周襄齐左思右想，还是打算当只跟屁虫，因此也赶紧下车。
三人进电梯，严越明看周襄齐眼，没说什。电梯上升到三楼，停住，严越明有点微微眩晕，轻轻扶住电梯壁门。
宋知雨掏钥匙开门，让他们进来，开始翻找拖鞋。
严越明低头，看到玄关处有两双拖鞋，双半新，尺码明显不是宋知雨。
宋知雨接过他肩上挂着浴巾，盖在他头上，轻轻揉擦两下，然后停住，“怎？”
严越明眼睛眨眨，“
能脱裤子吗？”
宋知雨呼吸停滞，“随便你。”
宋知雨避嫌地背过身去，身后皮带扣相撞金属声很近，裤子窸窸窣窣落在地毯上。跟曾经很多次样。
宋知雨沾染水汽小臂起层鸡皮疙瘩，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着，等回过神来，已经推门又次逃离。
严越明眼神暗暗，又听到宋知雨说：“不好意思，搬家不久，家里没什人来，也没有买新拖鞋，脱鞋直接进来吧。”
脱鞋袜，袜子卷成团塞进鞋里，赤脚踩在地板上，踏进客厅。
严越明打量几眼房子，两室厅卫厨，米色墙纸，浅绿色坐灯，暖色调沙发，不大，整理得很干净。
原来他是真不喜欢白色。
宋知雨领严越明进房间，唯间卧室，放着张双人床，窗边铺着珠灰色地毯，外面天色昏暗，宋知雨开空调，又弯腰开床头灯，暖黄色灯光给他侧脸镀上毛茸茸质感，“换套床单被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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